第32章 周旋[第1页/共3页]

段岭踩到袍襟，在袍子上一绊，半壶酒洒出来，洒了韩捷礼半身。

韩捷礼：“……”

段岭点头，耶律宗真点点头，以眼神表示段岭放心便走了。

段岭忙唤人过来，做了个“这边请”的行动，带韩捷礼下去换衣裳。偏厅中灯火透明，段岭接过衣服，在旁服侍韩捷礼。

丁芝定定谛视着段岭，继而一笑，亲身拈过一小碟菜，素手纤纤，递给段岭。

马车行进在深夜的长街上，耶律宗真稍带着点醉意，沿途不发一言，一向沉默，直到段岭家门外。

“那冬夜里初见你，你还睡着。”寻春说，“六年前了吧，我虽约略猜到些许，却看不出来。第二次再见你，是在车上，你上来，口称‘夫人’。”

耶律宗真与耶律大石正说着话，看也不看韩捷礼，随口叮咛道：“看看琼花院内有无暂换的衣裳，借一套先穿戴。”

丁芝捧着酒菜过来，与段岭对视。

“这边请。”段岭说。

本想在信中交代几句上京环境，但猜想以父亲的智谋，哪怕不说，猜也能猜到。

段岭说完，恭恭敬敬地朝寻春行了一礼，寻春忙起家行礼，段岭也不说话，便这么走了。

段岭声音一到，耶律大石与耶律宗真便有了筹办，回到厅内时，宗真说：“方才你本身说的，自罚三杯。”

“我先尝尝。”段岭说。

“甚么人！”俄然四周冲出很多人，将段岭与耶律宗真庇护在中间。

“朕送你。”耶律宗真朝段岭说，又叮咛韩捷礼：“韩卿先回吧。”

声响消逝了，或许是直觉使然，段岭顿时取来院里的佩剑，再次出了长街，追着耶律宗真的马车而去！

厅内觥筹交叉，又喝了一会儿酒，至深夜时，各自出来，上了车，耶律大石先走了，余下韩捷礼与耶律宗真。

“初初感觉，你家不像是做买卖的。”韩捷礼说，“但这么看来，倒也挺像做买卖的。”

全程中二人不发一言，偏厅内诡异地沉默，只要清算衣服的声音，直到韩捷礼换完一身衣服，分开偏厅时，方说了独一的一句话。

段岭笑道：“韩公子谈笑了，常日里最靠近的，还是蔡闫。”

那次寻春朝耶律大石引见李渐鸿，耶律大石多数起了防备之心，现在将天子带到此处，始终完善考虑。段岭一边深思一边跟着耶律宗真，过走廊时，冷不防与寻春打了个照面。

段岭出了一身盗汗，晓得韩捷礼已看破他的企图，讽刺他奇货可居，一入局就将赌注押在了耶律宗真的身上，这是买卖人的脑筋，也是买卖人的胆量。

寻春叹了口气，说：“这一身气势，当真是越来越像三王爷。”

耶律宗真点头，恐怕四周另有埋伏，朝四名身穿夜行装的侍卫说：“你们是谁的人？”

段岭要上前膜拜，耶律宗真却摆手道：“我们辽人不兴这一套，出去用点，不必服侍了。”

倏然间路旁院门翻开，门中掠出另一剑，恰刚好点在刺客的剑身上，那刺客被点得剑路偏了些许，从耶律宗真脖侧掠过，段岭一手出剑，另一手抓着耶律宗真的手臂一拖，两人顿时互换了位置。

“谁？”段岭沉声道。

段岭顿时放下酒壶，给韩捷礼擦拭，韩捷礼的涵养却很好，肝火一现即逝，皱眉道：“段岭，可得罚你三杯。”

“回禀陛下，桃树。”段岭答道。

“还不快伸谢陛下？”韩捷礼说。

蒙面人再不恋战，飞身上墙，消逝在夜色当中。

蔡闫没有来，段岭也重视到了，耶律宗真明着说会派人去传他，实际上却没有，想必就是因为蔡闫与韩捷礼来往密切，不想多个听墙角的。段岭这么一说，韩捷礼反而疑神疑鬼起来，一时候不知该如何应对才是。明着将他支走，好让耶律宗真与耶律大石有伶仃说话的机遇；公开里却表示站他们韩家的队，这是甚么意义？韩捷礼竟有点混合，反而看不透段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