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道亦有道[第3页/共3页]

三绝道人？号称道绝，法绝，艺绝的三绝道人？另有天箓道人，不会是那位一张符就把苦海蒸干的狠人吧？

地盘公不耐烦地打断道：“那女鬼邪性得很，连本神都不敢靠近，只能在道旁拦一栏过往行人。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就是打娘胎里修炼，能有几年道行！就是叫你师父师娘，师祖师奶一起来，怕也只是给那女鬼送点心罢！”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宋亦走到车旁，连纸伞都未曾放下，只悄悄一推，车轮便从泥地里滚了出来。两个靠在车上的伴计还没来得及起家，猝不及防下“哎呦”一声扑在了地上。

宋亦瞅着泥里已经要虚脱的老头，冲掌柜的点头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怕过会儿你就要悔怨了。”

“掌柜的，要不等雨再下一会儿，把这泥巴泡软些，也许就能推出来了。”

孙掌柜也吃了一惊，怪不得背个承担撑把伞就敢单独走这偏僻巷子，看这少年羽士标致得像个小娘子，本觉得是个涉世未深的二愣子，万没想到竟是个有道行的高人，赶紧把预备的几枚大钱放回袖中，咬咬牙摸出二两碎银双手奉上。

宋亦微微一笑，道：“我没有师娘，也没有师奶。鄙人宋亦，天镜山九霄观五十三代传人。家师三绝道人，师祖天箓道人。”

“我买的是没兑过水的。”

“你是淮阳道地盘，必定晓得这路上都产生了何事。那女鬼未成气候之时，你为何不遵循流程上报淮州城隍，派阴兵鬼将缉捕呢？”

景元四年春，淮州夜雨。

地盘公喝了一口就喷了出来，“你哪儿沽的酒，这么大劲儿？”

“多谢地盘奉告。”宋亦沉默半晌，点了点头。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已经很大了，他也不想强神所难持续逼问，便散去拘灵诀拱手一礼，撑着纸伞，向黑光血煞的方向安步走去。

这地盘公固然是个暴躁老哥，神还挺不错。宋亦也不活力，反而拿伞挡在他头上，从承担里取些果脯递了畴昔，“吃点？”

“多谢提示，不过我也有些微末道行……”

也是宋亦的事理。

“恰是！小先生若能搭把手，不管能不能把车抬出来，小老儿都必有酬谢！”

地盘公苦着脸道：“我本已报知淮州城隍，城隍也派了兵将，可不知那女鬼用了甚么手腕，竟一口一个，将那些阴兵全都囫囵吞了！自那今后，城隍就再也不管淮阳道了，应当是被吓破了胆。我估摸着，那女鬼就算去他的庙里，当着他的面吃他的贡品，城隍也还是会视而不见。”

孙掌柜怕雨水打湿货色，也急着去庙里卸货，就拱了拱手道：“先生请便，我们也好先去前面庙里筹办一番，驱逐先生。”

至于如何才气“道法有成”——宋亦在修炼一途碰到最大的停滞，是如何坦白本身在十岁就已经“道法有成”的究竟，在山上又吃了老道七年。

车轮终究转了起来，骡子的蹄声与伴计们的群情声渐行渐远。

泥里的老头也听着号子用力，别看脸都憋红温了，力量却实在不小，顶着十个壮汉外加一头骡子，另有工夫瞪一眼看热烈的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