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喇叭声咽[第3页/共3页]
她把葱花一样的手指竖起来,道:“其一,您的例钱涨了,每月五十两,是老祖宗叮咛的。其二,老祖宗还说了,茗烟那泼猴,最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有甚么不好劈面的事,无妨交给他。”
宝玉笑道:“今后另有效着你的时候。你和茗烟,都是有效的。”
这是柳公权五十一岁时在王献之《送梨帖》后的跋。小楷四十三字,没有碑版中字的拘束,而天然映带;没有怒张之筋骨,而笔致含蓄;没有平允均匀之苛求,而自有真趣。被世人誉为神品。
屋里规复安好,唯独砸开的洞穴往里嗖嗖蹿着冷风。宝玉考虑半晌,见晴雯活泼的拿了衣裳冲袭人比划,袭人陪着笑,一双眼睛却经常看他,波光闪闪,似有笑容,又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安闲此中。
没用锤子,就是拳头。看工夫,也只是一拳。
金鸳鸯停了一阵,没出处的笑起来。她年事较长,算是看宝玉长大的,没甚么拘束。“宝二爷公然短长了,这看人、待事,妥妥长进了很多。前面还端的有。”
中间出来一个白叟,背有点弯。贾政见了,就遣退丫环、婆子、仆人一干人等,自顾去了梦坡斋。
“这就好了?”宝玉回过甚,发明精美木床一侧的墙壁打了个洞穴,再看王善保的拳头,拳面上有点白印子,是打碎的石粉。
王善保得令走了,木木的脸暴露一抹红。他懂宝玉的意义。要从气力上讲,有他充足,茗烟就是个没用的。但是有些事,茗烟能做到,他做不成。
金鸳鸯看看袭人,再看看晴雯,点点头,把手里的几件极新的衣裳放下。三套女衣,一套男衣,外褂、里衬,并着长裙都有。光彩亮丽,上好的锦缎做成。她对宝玉行了礼,道贺道:“老祖宗传闻二爷作了好词,特地让我送了点东西来。三套女人家的,是给袭人、晴雯和麝月三个大丫环,一套小童的给茗烟。他们的例钱也涨了。”
这话说很多绝,“连我也羞死了”、“你竟顽你的去是正理”、“谨慎站脏了我这地,靠脏了我的门”。作为一个当父亲的,实在是无以复加。
宝玉这般想着,手往镇纸那摸去。这一摸,倒是摸了个空。
他把火乌赤毫放在一边,对贾代儒道:“你去,把那孽畜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