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地位飙升[第2页/共3页]

这是路人皆知的，也有只在小范围，主子和贴身丫环间传播的东西，更让人惊奇，乃至惶恐。

“别找了，她见您一向闷着，早归去了。”秋桐高低打量邢夫人，脑袋歪着，仿佛看一件不值钱的物件似的，“我看您也好了，这屋子里，就不需求我服侍。”说着往外走，边走边嘀咕，声音很大：“有人无端端的招惹宝二爷，自家陪房折出来了不说，连带老爷跟着受气。老爷说了，宝二爷不但成了生员，一首惊天的词更招人眼。他脸上挂不住，要躲出去。家里的大小事，由着我管。”

长空雁叫霜晨月。

这天一大早，邢夫人咳嗽两声，憋嗓子眼的一口浊气喷出来，总算回了神。她恶形恶状，见屋里没有人，摔盆砸碗的弄了一地。

粉油大影壁后就是凤姐院，隔着三丈，正对半大门。平儿在门口绣墩上坐着，看上去慈眉善目，瘦而温润的瓜子脸透着一股俏。她见邢夫人走来，远远的就迎上去，笑道：“我说今个喜鹊叫呢，本来是高朋到了。可惜了，大奶奶您不刚巧，我家太太不舒畅，早说不肯见人呢。”

邢夫人气急道：“你只是个丫环！”

邢夫人在宝玉那着了吓，几日回不过神。她娘家没人，是个家底薄的，之前做不得甚么，但自从做了贾赦的妾，为了争，为了斗，为了填正室的房，委实做了些肮脏下作的事。她被宝玉的正气惊了，脑筋里过了几天片，满是贾赦别的妾的影子。

火苗升腾而起，入画噌噌跑过来，想抢救那词。

“女人又说疯话，前些日子你还讲，如果贾府倒了，让我自去了就是。”入画嘟起嘴巴，笑道：“我哪都不去，单单跟着女人。要真有那天塌了、地陷了，老天爷要收人的一天呐，女人就去找宝二爷，他铁定欢乐。”

“哎呦，我如何着才气不来？”秋桐比她更短长，掐着腰喊：“你当我自个想来呢？王善保家的过来好几次，都是向您告别来着。她说她年龄大了，不堪您用，要回野生老去了。”

惜春把调子拉得老长，悠悠长。

入画的眼睛瞪得溜圆，没忍住，跑门口干呕着。贾惜春小脸上暴露促狭的笑，看看《虚花悟》，俄然扬起纸张的一角，放炭盆里烧了。

说着提裙子往外走：“提及来我倒是忘了，今个采花娘那边还没看呢。我去看看，如果有多的玉暴露来，熬了斑白玉露给你宝二叔送去。”

贾母对王夫人戏虐道：“瞧瞧，让你放心的就在这了。好媳妇儿，你家不也生了个好闺女？你担忧的，怕是她早就办好了呢。”

“这才妥当。”她笑着道。

金鸳鸯和虎魄对视一眼，都笑了。要说聪明的，有哪个比老祖宗要聪明了？宝玉的心机瞒不过她，她自个看出来，偏要说再心疼不过的宝玉。真是越老越顽。

“别摸，烫手。”贾惜春可贵打趣一回。

平儿把银子藏在袖子里掂了掂，有三块，加起来得有五两重。邢夫人常日里指东划西的，少有送东西的时候。她和蔼应了，进院子走了一遭，原路拐归去。

……

雄关慢道真如铁，现在迈步重新越。

“佛祖保佑宝二叔，我只是想想，没端的要宝二叔害病。”

“那就提了，五十两吧。袭人、晴雯，对了，另有阿谁麝月，都是宝玉的知心人，多少加点月钱。茗烟那泼猴也加点，当老祖宗替宝玉赏的。”

贾惜春不管她，拿了笔，磨了墨，清秀小字流淌于笔尖。

入画惊道：“女人，这但是百两银子的十扣纸，您半年的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