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个念想[第3页/共3页]

“那鬼被捉了？”程蕴问。

如有才气，她想让这人间女子获得和男人一样的权力，未结婚时无需忧心将来丈夫是否喜好打妻，结婚后无需为生儿子烦恼，丈夫归天后无需守着纯洁二字苦苦地蹉跎了平生。

小二俄然面前一亮，指着从茶馆外走过的胖墨客说：“大娘子你看，这就是王生的同亲……咦，王生如何一下子瘦了这么多！”

程蕴如有所思，佳儿被姥姥赶出鬼宅，可不就是上个月月末。

……对引阳气洗髓的程蕴而言，李正安插的禁制形同虚设。

魁伟书童非鬼物，阳气落在身上没有任何感受。

程蕴在渡口停下，看着热烈的人群，看着水中倒映的钩月，听着富朱紫世的喧哗，高兴沉淀下来，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白面鬼更怒，警悟却从心底冒出，仓猝转头去看。

程蕴瞧了一眼坐在柜台后筹算盘，看似专注算账，实则把每个客人和每个小二的行动尽收眼底的掌柜，扬了扬手里银子，让小二凑过来些。

鬼不吃阳间食品，叫茶叫点心是华侈。

阿红、小宁、大将、另有死去的佳儿，他们都没有影子。程蕴所晓得的独一一个有影子的鬼，是不惧中午骄阳曝晒的谢欢，但是想到只因一句“我想嫁人”就被姥姥接收修为并囚禁起来的谢欢，她的高兴就像被乌云遮住，如石头沉沉的压在身上。

程蕴生前做了几年食肆老板娘，三教九流的人常有打仗，在渡口转了转，从几个逛北里的鄙陋男人身上摸了四五两银子，像活人一样泰然自如地走进一家熙熙攘攘的茶馆里寻了位置坐下，看那茶馆请来的平话先生讲故事。

它想走，走不了；它想吃人吃鬼弥补元气，吃不了；它想翻盘取胜，还是翻不了！

他仍然不晓得她是人还是鬼，也不晓得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乃至于白面鬼为何被烤焦，还是不清楚。

叛徒老是比仇敌可爱，白面鬼的满腔肝火全数落在“鬼中奸”程蕴的身上。

不过，白面鬼会如此敏捷地溃败在他手上，程蕴应当起了些感化吧？

程蕴心中悄悄一叹，感觉李正多数是小宁口中斩妖收鬼的外来小羽士，不然不会带着这么个非人书童半夜半夜跑来荒宅找黄生，晓得黄生和佳儿在妖精打斗，顿时闯出来打断。

世道待女子刻薄，长得斑斓是罪，穿得标致是罪，走在街上无辜遭地痞赖汉调戏也是罪，仿佛生为女子，浑身都带着洗不清的罪孽，永久也不能光亮正大地做一小我。

“甚么时候的事？”

可爱的小鬼，竟敢算计它！竟敢扮猪吃老虎！

他看向昏死的黄生，想到此人禁不住美***惑，竟被一头狰狞猛鬼压身，平白叫猛鬼骗去精气，免不得心生讨厌，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