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奴家来开荤[第2页/共3页]

鬼宅后院荒废得太久，经常能见黄鼠狼行迹，垂花门隔开的前院好不到那里去，富强发展的野草比阿红还高。莫说鬼，就是人藏内里也看不到。

黄生的脸顷刻红得就像猴子屁股，满心宽裕。

阿红趁机在姥姥耳边说了佳儿的好话，佳儿敏捷得宠，被赶出宅子。

佳儿气得浑身颤栗，袖子一甩飘远了。

又一会儿，她闻到轻风飘来的夜来香，穿戴一身鹅黄衣裙的佳儿随之呈现。

程蕴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只鬼。

堂屋内阴风阵阵，在蓦地间入耳的凄厉怪叫声中，冲出一只浑身浮肿、恶臭扑鼻的白面獠牙鬼，飞舞的黑发如蛇，闪动着寒光的青黑指甲长达十寸，狰狞可骇。

一人一鬼更加荒唐，佳儿喘气一声，樱唇正要贴上黄生，俄然昂首看着程蕴道：“你去内里看星星！”

走在前面的墨客高大结实，表面更像一个武人，腰间挎着一柄剑，长相俊美阳刚，他的书童比他还壮，虎背熊腰，体型是黄生的两倍。走在前面的墨客头大脸圆肚子肥，穿得繁华富丽，四肢短胖，贼眉鼠眼，身边是打扇子的俏婢。

程蕴闪身避开，内心直骂娘，撒腿就往姥姥的院子跑。

胖墨客的声音俄然像是被甚么东西吃掉了。

“一个傻子。”李生冷酷说道，他看向堂屋，“黄恐怕是在内里。”

佳儿羞怯一笑：“公子慎言，小女子衣衫不整，如何能见人？”

姥姥亲身发挥神通，放脱部下的大鬼小鬼。

反应最快的还是李生，他提剑突入堂屋，屋内顿时一静，接着佳儿的尖叫传出，伴跟着黄生欲求不满的怒骂。

程蕴这二十来天一向引阳气入体洗髓，对阳气的感知比其他鬼灵敏，一眼就看出高大墨客的书童没有阳气在身，也不是鬼怪，脸上神采生硬如画成的面具。

大鬼小鬼满是姥姥养的，大将偷吃小鬼的修为，姥姥焉能不管？

阿红已把程蕴视为私有物，冷不丁让佳儿得了手，怒得银牙紧咬：“这杀千刀的！看我下次不吸死她！”

阿红顿时不敢吭声。

它的头颅被削去三分之一，暴露颅骨内的脑，始出来，猛地扑向发傻的程蕴和打扇婢女，要将她们吞掉！

大将扁着嘴，走得不情不肯。

“哎哟！你这个莽汉！”胖墨客怜香惜玉，小跑着奔来，气急废弛道，“美人如古玩花瓶，需谨慎轻放，和顺对待，不得卤莽冒昧！李兄，还不快点把人放下！没瞥见她都被你吓坏了吗！”

此前，她见过它两回，它两回都没能得逞，第三回当然也不能。

李生话音刚落，黄生镇静的吼声从屋里传出。

完整没推测会产生这一出戏的胖墨客目瞪口呆，结巴说道：“我、我他娘|的！再急色也不成能急成这模样，人家还在妖精打斗，竟然大刺刺闯出来！”他大声喊，“李兄！李正，你到底想干吗？黄生不好龙阳，你……”

“啊――哈――”

月光亮亮，她对堂屋内惊魂不决的黄生盈盈见了一礼，轻柔道：“奴家与小婢外出上香，却教恶人追逐，只得藏入这宅子。奴家旁观很久，感觉公子不是好人，也不是鬼物妖孽，可否请公子收留一宿？”

她没胆量在姥姥的眼皮子底下与阿红产生抵触。

堂屋里，篝火旁，黄生用湿毛巾擦去脸上的灰尘，支着腿抱怨：“早知如此，该风雅些住堆栈里才是，起码堆栈里有冰降温，不必热得睡不着。”

黄生想起同业的大族公子，对方不但能住在堆栈，还能请来标致女人操琴作诗，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恨爹娘和媳妇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