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山外来人[第2页/共2页]
半柱香不到,刚送来的野猪当即就开膛破肚,横削竖砍,顿时就岂止肉是肉骨是骨,各种骨块肉型,大大小小分得明显白白,顺手扔了块腿骨给门口等待的大黄,擦拭刀身,额头上连半点细汗都未曾有。
五福堆栈门口的两盏破灯笼拥戴着老婆子几次点头。
这些年清泉镇不是没有外人出去过,最后全都悄无声气的走了。陈旧的老宅子,漫山的土疙瘩,这处所鸟不拉屎,实在拿不出任何能让人趋之若鹜的东西来。
五福堆栈。
裁缝歪屁股下的竹椅也跟着裁缝的张扬而扭曲嗟叹,像是一个壮汉身下的小媳妇,把脚下的木板磨得哧哧作响,连头顶横梁都落下阵阵白灰,乃至全部屋子都跟着浪荡。
“小兔崽子!你就是个变态,使起菜刀,豆腐都能雕出花儿来!”牛五看傻了眼,这刀功,自个儿拍马也赶不上。
裁缝已经喝得有点微醺,抿完酒老是把瓦碗子磕得咚咚响,对着右边的墙壁手舞足蹈叙说了半天,才发明同桌的铁匠坐在劈面,笑骂着,“你个长幼儿,咋就换了地?爷爷我说到哪儿了?对,飘香楼那回……”越说越努力,裁缝干脆撩膀子撅屁股,直接抵着铁匠鼻尖儿,时而鄙陋私语,时而梗着脖子傻笑。
游走,菜刀在野猪体内轻松游走,除了游走这么一个词,找不到更加合适的词语来描述小猴子手中的菜刀了。就像流水中逆流而下的小鱼,总能穿过看似没有涓滴裂缝的水障,轻巧而无所拘束。
他们在进镇子来的时候镇口闲逛的瘦子早就瞥见了,瘦子说,就穿戴打扮来看,连个补丁都没有,不像猎户,瘦子猜能够走南闯北的行脚贩子,说不定还是来镇上探亲的,也不晓得谁家这么命好,能攀上这么些富朱紫家,你瞧走前头那大爷,拇指上的玉扳指,翠绿翠绿的,都能滴出水来。
手腕转动,腕气运转发力,下一刻,只见菜刀开端游走起来。彼节有间,而刀刃无厚。菜锋圆转自如,停顿有序,毫无滞泄感,仿佛胡蝶穿花般适意轻松。
铁匠,铁匠早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