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章[第2页/共3页]

“费事带路。”顾景同抬了抬手。

她不听管束率性妄为是出了名，若绞尽脑汁要东跑西跑，蔺伯钦还真拦不住她。现在县衙人手有限，他也没有精力再去变更听手把守楚姮。

张老头本来一动不动，听到“朱成业”三个字，俄然“啊”了一声，大力的拄着拐杖，充满老年斑的脸因为冲动而扭曲：“鬼啊……鬼婴！鬼婴从鬼肚子里爬出来，杀人……害命，找替人！”

“然后我大病一场，我……我怕鬼，就搬走……搬走。”张老头颤抖着嘴唇答道。

茅草屋的门是个粗糙的栅栏，村正在外喊了几张扬老头，却听屋里没动静。

见状，忍不住也转头瞧了眼，问：“前次你和佩之，就是在这儿赶上的春二姐？”

顾景同设想了一下阿谁场景，也拍大腿笑了起来。

两人并未交换，而是听张老头持续说。

楚姮环顾了一圈茅舍。

“不可。”

楚姮干脆撩开车帘，坐到车辕上跟杨腊两个谈天。

顾景同楚姮并杨腊三人赶往德庄村。

蔺伯钦冷然的扫她一眼，“此去一天一夜，你就为了听取一手动静？”

顾景同眨了眨狭长泛光的眼：“那我叫你四娘可好？”

别说，这模样还真把蔺伯钦唬住了。

“别叫我蔺夫人。”

杨腊也看到了张老头，贰心下悚然，抬手一指：“在那。”

顾景同发问：“不是早晨吗，怎还晴空万里了？”

但他喜怒不形于色，面上一片安静，只冷然道：“你要去就去吧。”

“你管我。”

楚姮找不到说辞，干脆瞪他一眼：“你还听不听？”

起码证明张老头不是神态不清。

翌日。

楚姮又想到她去哄蔺伯钦的场景，莫名其妙的，嘴角又弯了弯。

顾景同发笑，将折扇递给她：“好，你扇你扇，我热会儿也没甚么。你是女子，身娇体弱，可别染上热感冒。”

狭小，却整齐。

顾景同坐在车厢里悄悄叹了口气，心道，这李四娘总嫌蔺伯钦翻脸如翻书，却不知她本身也是这么一副德行。

村正举着蜡烛挤上前来，仿佛已经习觉得常，他蹙眉道：“张老头，早晨不睡觉你坐这儿恐吓谁呢？你……”顾景同拉住村正胳膊，表示他别指责了。

“打住。”

“听，听。”顾景同憋着笑，“大半夜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你们入住了这家堆栈，然后如何？”

蔺伯钦听到这话，表情怫然。

楚姮“唔”了一声：“没如何。”她看动手中折扇，斑竹扇骨已被摸的非常亮润，有些包浆，一看就是常常拿在手里把玩，扇面上写的不是常见的“安好致远”，而是“满足常乐”，这倒非常贴切顾景同的性子。

“性命攸关，我恨不得现在就赶夜路。”楚姮哼了一声，“你身为清远县丞，衙门中的二把手，莫非还想睡懒觉？”

***

顾景同也不恼，他本就是个悲观豁达的人，听到这话还点了点头：“蔺夫人说的有事理。”

因为急着赶路，比原定时候要早到德庄村。

顾景同见她俄然不说话，问：“如何了？”

这语气就跟西门庆勾搭潘弓足似得，楚姮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阵恶寒。

顾景同来了兴趣，刷地展开折扇，问：“说来听听。”

顾景同忍笑，问：“那你想让我叫你甚么？”

顾景同和杨腊忙按住他肩膀，安抚道：“张老！你沉着些，渐渐说！”

“只是甚么？”

“我不管，归正我要去，你拦不住我。”楚姮干脆双手抱臂，下巴抬的老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