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赠你一个机缘[第1页/共2页]
都是力量活,不在话下,只是没有趁手的家伙,只好拣两根粗大的树枝,砍去枝叶,拼集着用一回。二人挑了块多土坚固的山地,掘出一个大坑,把尸身丢进坑里,盖上一层浮土,用脚踩实,再压上一些石块。尸身埋得不深,很能够被食腐的野兽扒出来,但在深山老林里,也没那么多讲究。
“去休,去休!”邓守一呵呵大笑,又丢下一枚铁环,一跃而起,衣袂飘飘往山下而去,转眼消逝了踪迹。
“这些尸身……如何办?”过了好久,岳之澜才回过神来。
岳之澜低头深思了一回,俄然双膝跪地,向邓守一磕了三个头,道:“请仙师收我为徒,传我道法!”为示果断,他磕得极其用力,额头上破开一道口儿,鲜血淋漓。
邓守一晓得叔父对岳之澜评价甚高,他固然屈身奴婢,心性心智却远在凡人之上,当年叔父把他送入边戎军中,本筹算等他立下军功,为他脱去奴籍,谁知赵员外不肯松口。岳之澜回到赵府后仍操贱役,但他办事经心极力,从无半句牢骚,这般品性,倒无妨给个机遇。他当下展开眼,从袖中抛出一枚铁环,道:“既然如此,贫道就赠你一个机遇,来岁七月初八,你把这枚铁环戴在右手食指上,到西泯江胡杨渡口见一名肮脏老道,他若看得中你,自会引你入仙京都下。”
热气越来越盛,在他体内左冲右突,不得宣泄,魏十七感觉每一寸肌肤都鼓胀起来,忍不住低头看本身的手臂,竟平空胖大了一圈,毛孔扩大,寒毛根根竖起。他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脑筋被热气烧得迷含混糊,脚下一绊,后背狠狠撞在一棵树上。
暮色渐浓,老鸦返巢,魏十七燃起一堆篝火,用新打的弯刀剁下几块熊肉,插在树枝上烤到七八成熟,顾不得烫,狠狠咬了一口。熊肉粗砺坚固,口感远不及野猪麋鹿,魏十七腹中饥馁,顾不上抉剔,狼吞虎咽吃了个洁净。他拍拍鼓起的肚皮,感觉干渴,起家去寻皮袋喝水,才一站起,腹中忽地腾起一股热气,如火烧普通,瞬息传遍满身。
“这……他……妈……到底……是如何……回事!”魏十七面孔朝下趴在地上,泪飞如雨,鼻涕混着鼻血淌个不断,上唇被牙齿磕破了,塞了一嘴的泥土碎石。
邓守一没有帮手,在他眼里,凡人就划一于蝼蚁,未死之前,出于怜悯之心,他或许会相救一二,身后埋尸这类事,他是不屑于做的。他举起断龙剑,将体内残剩的锐金之气尽数灌注此中,在熊尸胸腹间一划,剖开内脏,先在丹田中搜索,取出一颗蚕豆大小的妖丹,光彩乌黑,在掌心滴溜溜乱转,颇具灵性。
魏十七收起感慨,答复了刚硬心肠,道:“掘个坑埋了吧,入土为安。”
隔了很久,剧痛才垂垂减退,浑身没有一点力量,手脚不受节制地抽搐着,热气持续在体内翻滚鼓胀,魏十七脑中灵光一闪,福诚意灵,想起兽皮上所绘的第二小我形,奋力吐掉嘴里的脏东西,咬着牙嗟叹道:“本来……这就是修炼……还真他……妈……疼!”
邓守一一口回绝,“诚恳可嘉,只是贫道不收门徒。”
爆了两句粗口,魏十七挣扎着爬起家,抹掉眼泪、鼻涕和鼻血,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裤裆,还好没有失禁。他咬咬牙,看准一颗大树,背回身撞了上去,又一阵钻心的剧痛,差点觉得背上破了个大洞穴,幸亏这一次有了筹办,他扑到在地时,冒死用双手撑住身材,才制止了二度破相。
岳之澜另有些踌躇,转念一想,这么多尸身,光靠他们没法运下山,暴尸荒漠的话,很能够被野兽啃食,反不如埋入土中,等异日再重新安葬。他感喟道:“也只能如许了,魏小哥,请你帮个忙,一起脱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