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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闲冷静地望着她，并不言语。苏舒燕道：“那天府里把我叫返来，本来是皇高低旨封我为良媛，我再傻也晓得这此中不简朴，三哥哥本不肯奉告我实话，是我一再逼问，才明白，只怕父亲逼着三哥哥退婚的时候，此事就已经定下了。”

桌上的红烛微微摇摆，光影闪动。

西闲看她一眼，在桌边坐了，低头打量那凤冠霞帔：“明儿就是出阁的人了，如何还跟小孩子似的闹脾气，叫人如何放心。”

西闲压下翻滚的心境，又见杞子蠢蠢欲动，略一思忖便说：“你不消迷惑，上回在东宫跟苏女人、嘉昌县主等一块儿，遇见过镇北王跟太子，想必他便认得我，只是本日的事你不准对别人再说出去，要晓得镇北王看似面善，实在是个喜怒无常，深不成测的人，你听没传闻，他先前出征，把俘虏的千多名蛮人尽数斩首的事？”

一起往内, 府中更加披红负伤, 花团锦簇, 西闲只顾打量, 竟连苏霁卿何时不见了都没留意。

通畅无阻地来到苏舒燕的内室，公然见人去房空，这么快就透出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听过才怪了，这不过是西闲编出来用以打单的罢了。

西闲听了这句，微微悚然，忙道：“千万不能。”

西闲道：“三哥哥也请自便。”苏霁卿后退一步，点点头，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转头看了一眼，见西闲正进了门。

西闲浅笑看着，仿佛从这会儿的苏舒燕身上，也看到了不久的林西闲。

眼看吉时将到，太子府的迎亲车驾践约而至，鞭炮喧天锣鼓齐鸣中，苏霁卿背着妹子出门，奉上了喜轿。

西闲道：“话虽如此，但你千万别跟太子提此事，……最好有关王爷的事一概不提。”

转头看看外间大明的天气，此时西闲心中竟俄然冒出一个诡异的设法：也不知这会儿镇北王从花魁楼里出来了没有，亦或者作为那位大名鼎鼎“林女人”的入幕之宾，仍然沉浸此中，乐不思蜀。

可恰是因为这挑选，让她内心有一道坎。那就是对于林西闲的惭愧。

沉默了半晌，苏舒燕道：“怪我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好歹，笨拙，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