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揖[第1页/共3页]
陆烁不清楚元封是哪个天子的年号,也干脆不再切磋这个朝代当权者是谁的题目,归正上课时夫子是必然会讲的。
两人在这里说个没完,大人们早就重视到了,三舅母笑着对袁氏说道:“倒都是自来熟的,不消担忧今后在一起上课会有冲突了。”
陆昀摆了摆手,正色道:“后代缘都是天定的,强求不得。吾妻和我相互投缘,不是盲婚哑嫁,岳父虽为师长,却待我如亲父,我与你也是共同窗习了七年的同窗,我若做出那样的事,又成甚么人了。且吾妻也是个贤浑家,这些年助我很多,我只会敬她、爱她,那里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呢?”
陆烁就看到袁氏方才规复的眼圈又红了,袁妈妈站到她身边递了帕子,轻声劝她。花厅里的氛围有点沉闷,连吃着点心的林哥儿都渐渐的不敢动嘴咀嚼了,小舜英也感遭到了大人们的情感,鼓着白嫩嫩的包子脸,神采愁闷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阿谁。
三舅母就和顺的笑了笑,和刚才的开朗的模样判若两人,说道:“季哥儿也快十二岁了,来岁八月就要了局应举了,现在正跟在他祖父身边读书呢,此次外任就没带过来。至于懿姐儿,昨日有些着凉,身上有些不舒坦,就留在府里没带过来。”
袁文林先是呆了呆,然后小嘴一撅,哼了一声,说道:“季哥儿是我大哥哥,懿姐儿才不是我姐姐呢!”说着,仿佛想起了甚么,撇了撇嘴,委曲道:“懿姐儿是我们家里最小的,但你可不能藐视她,她这小我人小鬼大,又爱哭,又爱告状,最惹人厌了!”
袁氏就又持续跟三舅母提及了季哥儿乡试的事,陆昀和袁正对此也颇感兴趣,不时插上几句。
陆烁也被周妈妈牵着走进正房,这时候,走在前面的小豆丁俄然回过甚来,冲着他扮了个鬼脸。
袁娘舅看了陆烁一眼,就站了起来,回身慎重地对着陆昀作了一个揖,陆昀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两手搀起袁正的肩膀,抱怨道:“兄长这是做甚么,好端端的倒是对我作起了揖,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脸面受您的礼。”陆昀面含指责,话里对着袁正倒是更加尊敬起来。
陆烁一看,是一只镂空的玉牌,玉牌呈环形,边沿雕着流云纹,中间则是一向活泼的小鹿,鹿通“禄”,有个好寄意,玉质莹白,泛着光芒,一看就是个好物。
袁氏微微变了神采,担忧的问到:“懿姐儿病的如何样,严不严峻?”
袁文林听了陆烁的前半段话,倒是有些惭愧,收起了眼睛里点点将近落下来的泪光,又听他前面威胁的话,瞪了他一眼,说道:“我爹说了,你要和我一起跟着夫子读书的,你到了我们家里,不跟我玩,看你到时候能跟谁玩?”
袁娘舅就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头。三舅母看着他敬爱聪明,就把陆烁搂在怀里,笑着细细的问他多大了,可曾开蒙,平时都玩些甚么,陆烁都一一应对。
陆烁听他们一会儿说季哥儿一会儿说懿姐儿的,都是他不熟谙的,不由有些无聊。看到中间的小屁孩正在无聊的玩动手里的阿谁芙蓉玉貔貅,就踱步到他身边,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声问道:“他们说的季哥儿和懿姐儿都是你的哥哥和姐姐吗?”
袁文林又抱怨说这个夫子要求非常严格,每日讲课都要带着一把厚厚的戒尺,他的手心已经吃过几次竹条肉了。
袁氏听到这里,抽泣着说道:“我是个没用的,是夫君包涵我。”
等陆烁进到花厅时,四个长辈已经分开坐好了,林哥儿则坐在小案几旁,自顾自的吃着点心,袁氏陪嫁过来的几个妈妈们都出去行了礼。丫环们早已经摆上了茶盏,又摆了果盘,上了几样点心。奶娘也早已经抱着陆舜英出去了,袁氏和三舅母正聚在一起逗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