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旧事[第2页/共2页]
周楠只不过是抢了邹大人的台词罢了。
但是,徐阶出人料想地保持了沉默。
徐阶定住了,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官帽椅上没有说话。
“仲芳啊仲芳,你走了已经九年了,你在那边还好吗,还想老夫吗?为师每日都在想你,眼睛一闭上就看到你的脸在我面前晃,在叫我的名字。”
本日休沐,心一横,干脆跑到徐阶这里来请教员上折弹劾严嵩,对严党全面开仗。
嘉靖三十二年,上疏力劾严嵩“五奸十大罪,”遭诬告下狱。在狱中备经鞭挞,终究嘉靖三十四年遇害,年四十岁。
再说,周楠这个官职是徐阶一手汲引,干系到徐相一门的脸面,即便是一个小到极处的位置。这回等闲被人毫无来由地免了,这已经是不给徐阶面子了。作为徐阁老的弟子,邹应龙天然要过问。如果连个小小的八品大使也保不住,试问此后谁还把次辅当回事。
在徐阶心目中,杨继盛是他最对劲的弟子,是将来徐门最对劲的干将。
打个比方,这事就好象是后代一个副国级竟然庇护不了一家国营拖沓机厂的厂长,说不出不是笑话吗,权威安在?
工部是小阁老严世蕃的地盘,运营多年,铁板一块。邹应龙不过是一个给事中,碰到事情只能上折弹劾,也没有决策权,结局可想而知。
周楠忙从袖子里逃出李家父子的告密信,递了畴昔:“肃除严贼一党的机会已经成熟,还请恩相和云卿过目。”
说完这句话,徐阶俄然眼泪长流:“仲芳啊仲芳,为师对不起你啊!不是老夫不肯救你,实在是当年要杀你的是陛下,陛下一日也离不得严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师如果强出头,不但救你不得,反将本身陪了出来。老夫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候机会为你报仇啊!为师忍耐世人的疾调侃和鄙夷这么多年,心中也苦啊!”
不幸周楠好几次就想开口,恰好插不进嘴去。
除了会试中的师生干系以外,杨继盛和徐阶另有别的一层密切干系。
本来,嘉靖二十五年的时候徐阶曾任国子监祭酒。杨继盛在落第人以后,曾经在国子监读书,徐阶对这个惊才艳绝又风致高贵的监生极其赏识,管束得极其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