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垂髫亡于妖[第2页/共3页]
“死了也好!人间的烦苦衷多的很,如果真能挑选玄屠生甘愿此生当个牲口,任凭别人宰割!只要活的顺心便可!”
县太爷一听这可犯了难,久不问政事的他对于治下县乡户籍干系不清不明,那里晓得失落多少人丁,更别提这些孩童的去处。但钟正南咄咄逼问,县太爷只能想些遁词临时先安抚上官。
萧清流对陈玄屠这类自暴自弃的态度很不喜好,乃至说有些气愤!等了这么多年,你想要单身事外吗?玄门修道已经起步,就该当超脱凡世,岂能拘于尘凡俗世,罪过因果自有天道循环所定,凡世之错也将报应在修道之途,你只需迎难而上便可,如何能如此低迷!你还是俺熟谙的羽士吗?当年这些话是谁奉告我的,凡尘心真的有这么可骇吗?
陈玄屠肆意疯魔不受本心节制,固然贤人之训玄屠生了然于胸,但手中力道更加凶恶。陈玄屠本来就是神佛不劝的恶人,何必秃驴这般惺惺作态!
弘业禅师没有抱怨陈玄屠的罪过,反而口中诵经平复玄屠厉气,佛莲宝象度世恶,长言真谛本心经。
谈佛止于礼,心中向太清。
“玄屠受教!”
驿馆外陈旧马车上,刚才差役前来扣问弘业禅师要吃何菜?禅师自幼苦修对口腹之欲戒的严明,只点三两豆腐一碗汤食,这可苦了陈玄屠,想那玄屠生居住于背阴山之时多有野味,肉糜三餐顿顿很多。现在看着这豆腐白菜青灯古佛,心中对弘业弹师的恨意更深几分。
“卿门君饶命!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这食婴暴徒并非常人,乃是羌定山稚心洞的食婴大王,几年前这妖魔便来到羌南祸乱乡里,下官曾多次上报朝廷,何奈上官并不信世有妖魔之言。而这食婴大王常常以黑雾加身侵犯下官府邸,要求下官每月献祭一名垂髫,且口出威胁之言要踏平羌南,下官为庇护全县百姓安宁,只得,只得……”
只听一声脆响,弘业禅师胁骨折断嵌入内脏,一口鲜血落入清汤,但还是一脸浅笑地看着玄屠生。
三两木香桌,七八浑家菜,太爷常斟酒,汗豆落己身。
剑归鞘,萧清流仰天大笑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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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屠虽被莲花佛印加身,但恶鬼冤魂再也不入梦中扰乱,身清气明垂垂有一番修道之气。只不过量年积累的厉气脾气难改,对弘业禅师动则拳脚相加,气则出口漫骂。
萧清流对这浑浊宦海已经习觉得常,手中的酒杯尚未停,但钟正南却拍桌而起,怒愤痛骂县太爷无耻。
却道羌南地界县府驿馆。
萧清流很少有这类伤感的时候,他给人的印象老是萧洒灵动,但悲伤人自有过旧事,时候久了也就有道不清说不明的伤感。
帝都皇命有章程。
钟正南向来刚正不阿,不吃官家那套曲意阿谀之词,就算将银两放在这位典狱卿面前,他也能做到不生福禄贪念,一心只为公事,做个洁净安闲人。
弘业禅师当即拭去僧袍上的血迹,成心讳饰脸部淤青,他并不是怕萧施主嘲笑,并且不想让萧清流加深对玄屠生的曲解。
萧清流阑珊一笑微微点头道:“小生虽有兴趣,但不懂佛谛,不修佛法,不知为妙!若生出事端道门不敬,师父叱骂,到是费事的很啊!”
只传普渡课,还未醒世人。
服膺圣训开承平。
陈玄屠可没有弘业那种规劝的本领,你有你的烦苦衷,我有我的过命仇,又有谁能说清这人间的恩仇,玄屠生固然很恶感秃驴,但弘业的那句话没有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