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姹女育阳求配偶 心猿护主识妖邪[第1页/共6页]
我那八戒沙僧却不会放甚黑气。”那大圣在半空中,详察不定。
行者道:“师父,你常以思乡为念,全不似个削发人。放心且走,莫要多忧,前人云,欲求生繁华,须下死工夫。”三藏道:“门徒,固然说得有理,但不知西天路还在那边哩!”八戒道:“师父,我佛如来舍不得那三藏经,知我们要取去,想是搬了;不然,如何尽管不到?”沙僧道:“莫胡谈!尽管跟着大哥走,只把工夫捱他,终须有个到之之日。”
有两个小喇嘛儿跑出外去,瞥见行者唬了一跌,见了八戒又是一跌,扒起来今后飞跑道:“爷爷!造化低了!你的门徒不见,只要三四个妖怪站在那门首也。”三藏问道:“如何模样?”
等我再叫他两声,看是如何。”好妖精,不动绳索,把几声善言善语,用一阵顺风,嘤嘤的吹在唐僧耳内。你道叫的甚么?他叫道:“师父啊,你放着活人的性命还不救,昧心拜佛取何经?”
三藏又骂道:“泼猢狲!胡说!我自出娘肚皮,就做和尚。现在奉旨西来,虔心礼佛求经,又不是利禄之辈,有甚运退时!”行者笑道:“师父,你虽是自幼为僧,却只会看经念佛,未曾见国法条律。这女子生得幼年斑斓,我和你乃削发人,同他一起行走,倘或遇着歹人,把我们拿送官司,非论甚么取经拜佛,且都打做奸情;纵无此事,也要问个拐带人丁。师父追了度牒,打个小死;八戒该问放逐;沙僧也问摆站;我老孙也不得洁净,饶我口能,如何折辩,也要问个不该。”
三藏喝道:“莫胡说!终不然,我救别性命,有甚贻累不成!带了他去,凡有事,都在我身上。”行者道:“师父虽说有事在你,却小知你不是救他,反是害他。”三藏道:“我救他出林,得其活命,如何反是害他?”行者道:“他当时绑在林间,或三五日,旬日半月,没饭吃饿死了,还得个完整身材归阴;现在带他出来,你坐得是个快马,行路如风,我们只得随你,那女子脚小,挪步艰巨,如何跟得上走?一时把他丢下,若遇着狼虫豺狼,一口吞之,却不是反害其生也?”三藏道:“恰是呀,这件事却亏你想,如何措置?”行者笑道:“抱他上来,和你同骑着马走罢。”三藏沉吟道:“我那边好与他同马!……他怎生得去?”三藏道:“教八戒驮他走罢。”行者笑道:“白痴造化到了!”八戒道:“远路没轻担,教我驮人,有甚造化?”行者道:“你那嘴长,驮着他,转过嘴来,计算私交话儿,却不便益?”八戒闻此言,捶胸爆跳道:“不好!不好!师父要打我几下,宁肯忍疼,背着他决不得洁净,师兄平生会赃埋人。我驮不成!”三藏道:“也罢,也罢。我也还走得几步,等我下来,渐渐的同走,着八戒牵着空马罢。”
清混各一,这是西方的事情。”三藏道:“本来是如此。”
三藏硬着胆,走进二层门,见那钟鼓楼俱倒了,止有一口铜钟,札在地下。上半截如雪之白,下半截如靛之青,本来是日久年深,上边被雨淋白,下边是土气上的铜青。三藏用手摸着钟,高叫道:“钟啊!你也曾吊挂高楼吼,也曾鸣远彩梁声。也曾鸡啼就报晓,也曾天晚送傍晚。不知化铜的道人归那边,铸铜匠作那边存。想他二命归阴府,他无踪迹你无声。”长老迈声赞叹,不觉的轰动寺里之人。那边边有一个奉养香火的道人,他闻声人语,扒起来,拾一块断砖,照钟上打将去。那钟当的响了一声,把个长老唬了一跌,挣起家要走,又绊着树根,扑的又是一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