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西府风波[第1页/共2页]
半个时候后。
“小木头!够了!”西玄宏亮嗓音中带着腻烦,“你休要再这般在理取闹!”
“姐姐!”木易俄然从一葱茏树冠间极速落于西江月身后,才勉强扶住她欲倒下的身材。
“你这又是何必?”西江月抬手理了理少年狼藉于鬓边的几缕碎发,看着被远远放在门前的托盘,柔声道:“白白脏了老妖鹤为你做的衣袍。”
西玄赶紧抬起手中铜盆,挡住面前清寒剑刃。
与此同时,少年忿忿之声响起,“出去!都给我出去!”
西江月伎俩纯熟的为木易包扎好伤口,而后,清冷眉眼才看向还是立于门前的西玄,“姐姐这一起舟车劳累,好不轻易到家,莫非你这弟弟连晚膳都不肯命人备下?”
而后,长跪于地。
木易闻言,如释重负。
“我在理取闹?”木易忿忿不已,水珠儿从额发间缓缓滑落,他指着还坐于床榻之上面色惨白的西江月,瞳孔扩大,双眸几近充血,“你看你这远亲姐姐刚到家不过两个时候,便成了这副模样!你竟还说我在理取闹!”
她记得木易为求老妖鹤为他做一身新衣,但是在无翎山陡崖峭壁间采了两月山果。
“今后休要再说回无翎山。”且,她苦熬七年,为的便是此次下山找出当年殛毙娘亲的真凶,现在真凶都下落不明,她又怎能归去?
祠堂外,西江月看着房内身着淡色衣袍的苗条背影,跪坐与桌案前,正执笔誊写往生经。
西江月认识腐败,识得那是父亲的声音,但身材却似被灌了铅块普通,重重坠落。
连西家至公子西朗三公子西延,那少年都敢大打脱手,对于她们这些职位低下的奴婢,天然更会视之如草芥。
“姐姐!”木易闻言,眸中豆大的泪珠儿立即滚滚而下,“他怎能如此待你?”
自娘亲离世以后,本来儒雅萧洒的父亲,如同变了小我普通,待谁都这般清冷。
骄阳之下,西江月只觉胸口骤紧,视野亦垂垂迷离。
“玄儿,快去换身衣服,去跟父亲叔父们存候。”西江月起家下了床榻,徐行超出二人,俯身端起地上托盘,回到桌案旁,声音还是平淡如水,“木易,过来。”
“好,你先归去奉告二叔父,我们马上便到。”不管是对家中长辈,还是面前丫环,西江月声音皆是平淡如水。
又蓝点头抬眸,越是说到前面声音更加微不成闻,西玄却听得面如凝霜,“又蓝,你下去吧。”
西江月见他如此,甚是无法,只得转头朝门外道:“端一盆温水来。”
昏黄中,耳边响起吱呀开门声,只觉面前似多了双黑底银靴,“带她走吧!”
西江月看着他衣袍上新感染的几处血迹,遵循木易脾气本性,她已将事情猜透大半。
西江月身子本就弱,再加先前舟车劳累,现在灼灼日光那里是她能接受住的。
西江月方欲抬手推开祠堂木门,却听到父亲西随遇的声音,“跪在门外等我。”平平语气中带着疏离之感。
“父亲……诵经念佛,救不了娘亲,更……更不能为娘亲报仇。”西江月话未说完,便已昏死畴昔,再次醒来,已近傍晚。
“咣当!”被削下的铜盆落于底面,收回聒噪声响。
见西玄走远,木易才惭愧开口,“姐姐,木易是不是又做错了?”
“木易没错,你也无需多想姐姐今后处境。”西江月柔声含笑,用锦帕替他拭去脸下水珠儿,“若姐姐连这点应变也无,老妖鹤如何情愿让我下山?”
西江月本欲说些甚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归去,只于祠堂外缓缓跪伏于地,朝母亲牌位行三跪九叩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