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弃婴[第2页/共3页]
直至走到两扇大门前止步,站在野草蔓生的幽径上,徐婶怔了怔,抬头望下落了漆的匾额,班驳的笔迹已辩白不出,只凭雕镂的纹样便感觉持重至极。
东院上方的天空好似铺盖了一层无形的樊篱,明朗如白天的月色涓滴照不亮这百亩荒院,徐管家站在院中心,半人高的野草几将他佝偻的身躯尽藏,眯起眼,望着十余丈外连排的房屋,蛛网横布,暗中残虐,仿若要将仅剩的几缕亮光尽吞于腹。
徐婶点头如捣蒜。
心中虽已天翻地覆,面上却极其平静,由徐婶搀扶着起了身,半个字未几说,扯了徐婶袖口闷头往前走。
“呼呼・・・・・・呼呼・・・・・・・”,野草如疾舞,夜风更加欢乐。
徐管家回了回神,打量四周草木富强却混乱不堪,一时未想起来,方欲开口问“这是哪儿”,目光便撞到那柄生了铜锈的狮面门环上,继而沿路往上望去,顷刻清灰的面色愈显式微之相,寸长的髭须颤栗着,“东・・・・・・东院,”扭过甚来瞪着老伴,厉声责问,“怎地将我带到此处来了?”
站起家,直勾勾地看着襁褓打着旋儿垂垂沉入湖底,连个水泡都没露头,徐管家这才歇了口气,微微仰起脸,对着半空说道,“老鬼们,看好了,过几****便带个活人过来与你们飨食。”。
“这就是东院・・・・・・”,徐婶不由喃喃道。
徐婶见他面色不好,也不敢多言,依从地清算好了摔落在地的碎片,又着仓猝慌地铺好被褥,二人便歇下了。
念顷之间,襁褓便要离手而出,徐管家忽又一愣,夜风随之瞬息停滞,静观其行动,待徐管家蓦地收回击,扭头从旁薅了满满一把软草,又捡了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块裹入薄褥,手脚敏捷地捆绑健壮后,夜风便又丝丝哑哑吟唱起来,似鼓励,似欢庆。
以天涯之遥,徐婶亦步亦趋跟在徐管家身后,一边摆布细心探看,时不时低声嘀咕两句,一起上徐管家都仿若未闻,不予理睬。
谁料徐管家不动分毫,也不言语,只拿两道死寂的目光冰冷地核阅着徐婶。
“可算了了一块芥蒂。”
门前虽萧瑟凋敝,还是难掩昨日繁华,狮面铜钉,门檐数丈,巍峨庄严之气劈面而来。
徐婶看他非常衰弱,当是未食晚餐之故,回身走入灶房。
徐婶先是一愣,缓下口气,面带忧色地拍着胸脯,“可吓掉了老婆子半条命。哪儿不舒坦?咋就厥畴昔了?”
但是,徐管家还是冷冷僻清,一派木然,沿着湖边蹲下,两手捧着襁褓往前探去,“莫怪我,我苦等此机会十余年,临胜之际却被你夺了去,如此・・・・・・便不若毁了这副躯壳,你我皆落得两手空空,方能稍安我心。”说罢,作势就要将襁褓向湖心掷去。
二人所居之处位于府邸东南边角,背靠府墙,常日里徐管家在外院奉侍,得空返来,夜深人静时方能拖着一身怠倦返来歇息,故而这座小院鲜少有人拜访。
“你倒是说句话。”
“老头子・・・・・・老头子・・・・・・”,景象突变,徐婶顿时失了方寸,高喊着扑了畴昔。
院外一道黑影趴在门上,隔着裂缝见屋内烛火燃烧,搓了搓手心,蹑手蹑脚地拜别了。
比拟之下,徐管家却似松了口气,紧绷的面皮稍稍败坏,拢了拢襁褓,上前一步,单手一推,灰蒙蒙的灰尘纷繁扬扬飘落,呛得身后的徐婶一阵咳嗽,忙一手掩面一手扇灰,措手不及间听闻徐管家幽幽说道,“在此等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