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姐弟[第1页/共3页]
不一会儿,一个两眼无神,身形肥胖的男人走了出来,身后跟了一个年代四十的魁伟男人。
秋云水坐在打扮台前,拿着篦栉划过青丝,头也不回地冷声道,“如果有力没处使,就去灶房帮烧火丫头劈几根柴火,免得作弄我云水居的铺砖。”
古玩铺,玉石琅砚,琳琅满目,学子文士穿越其间,亦有商客富绅品鉴议价,见一娇俏女子忽入门来,不觉齐齐昂首看去,巧莺满脸通红越众而入,来到柜台旁,问,
“滚出去!”,文尝一声喝骂,吓得压枝猛地颤抖了一下。
内间,压枝提心吊胆地望着秋云水,唯恐她被吵醒了,拿她撒气。
秋云水半躺美人榻上,支颐托脑,昏昏欲睡。
谁知秋云水冷嗤道,“迫不得已?若真是迫不得已,他早闹到府门外了。”
下一句,好赖她总会问,云山又如何了。
“巧莺,”一见巧莺,男人大喜过望,扑了过来。
一句话将文尝羞得面红耳赤,“奴婢知错,再不敢了,夫人饶过奴婢这回。”
“你住嘴!”巧莺厉声道,“夫人一月的份例才几十两银子,光你一个就破钞两百两,还不满足!真是狼心狗肺,待我归去奉告夫人,看你半文钱拿不拿获得。”
“是”,压枝福了福身子,忙不迭跑出去。
嘴角颤抖了两下,强扯出一抹笑意,文尝道,“奴婢担忧少爷赶上了甚么难处,才会迫不得已冒险传讯,一时没忍住,便私拆了信函。”,言罢,垂下头,一副任打任骂的知错姿势。
短短几日,蹭地热了起来,裹的春时袍衫不及换下,滚汗一层一层往外冒。
身后的大汉上前一步,和蔼说道,“女人莫气,少爷刚输了钱,内心不顺畅,你临时······”
贩子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王老板,秋公子来了吗?”
文尝神采唰地白了,似是怒极反笑,连道了三声好,抬步就要往外走,压枝随之松了口气,谁知她走到半途,定定地立住了,一动不动,过了半刻钟,竟又回身返来了,噗通一声跪在秋云水膝前,揪着她的裙衫,扯开嗓子哀嚎起来,“夫人,奴婢错了,可奴婢求您帮帮少爷罢,信上说他前些日子忽染恶疾,至今下不了地,他孤身在外,身边又没个别己人顾问,上门问脉的大夫见他孤苦,又趁机欺讹,骗光了身上的银钱,少爷现在缺衣少食,三餐不继,您如何忍心弃之不顾啊?”
“住嘴!”男人一把推开他,站在台阶上俯瞰着巧莺,龇牙咧嘴,“你是甚么东西,我们姐弟间的事由得你一个贱婢多嘴?”
那又如何?文尝心内号令着,亲姐弟,骨肉相连,虽非同母所生,你如此待他也是说不畴昔的!
巧莺提着一个乌木食盒,穿街过巷,来到一处矮门前,不耐烦地拍了打门,无人应对,巧莺神采愈发烦躁,将门拍得咚咚响,过了好久,内里仍无人声传出。
“蹬蹬蹬”,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脚板跺得震天响。
“又来寻你家公子啊,他本日没来,”,眼尖的**从大堂走出,尖声喊道,“你家夫人也是,管得也忒严了,天下哪个男人不寻欢?哪个老爷不作乐?再不知敛行,谨慎成了下堂妇!”
文尝欲言又止,迟疑多少,终是磕了个头,退下了。
“秋公子来了吗?”
男人捧着银票,不再理睬巧莺,沾了唾沫当街点数起来,而后苦着脸说,“如何才一百两?她亲弟弟都卧床不起了!买个奉养的丫头,再治病,吃穿用度,一百两如何着都不敷啊。”,越说越气,不由面孔狰狞,恶从口出,“好个冷心的婆娘!给人家作妾丢了祖宗颜面不成,还这般无情无义,不顾自家弟弟存亡!这等人,该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