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不论英雄[第1页/共2页]

牡丹女人看都懒得看了，燕老二本来就是个地痞恶棍，要不牡丹也不会叫他燕老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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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禅和尚冲动得满脸通红，无禅又学了一招儿，叫反叛拳打死教员父。

本来如此！

灵石只能退，灵石不能敌。

无中生有，有无相生，武学之道得通者招式藩篱已破，可有可无。比方灵石，灵石的达摩刀法已臻化境，招招式式皆是，式式招招皆非，扫劈拨削掠奈斩突，说来无外刀中八法，使来普通气象万千。得大悲大智大勇力，降龙虎伏心魔，救度统统众生，是为佛之武道。佛有神通法，武不敷万一，修为、持护、威能善用，是为憬悟之一，如舟，通此岸。

世人纷繁起哄，一样乱七八糟。

本来就一场比的不止武功，另有胆识，任是一方经受不住存亡刹时的沉重威压，便就一刀斩下或是一棍抡下，不是人头落地就是脑袋着花。所谓豪杰惜豪杰，恰是不打不成交，燕大侠早就说了不是生杀棒而是度人尺，而灵石和尚的戒刀自也不为杀生所用。本来这一场比的更是眼力心机更是胸怀气度，是人与人之间的信赖：“好工夫！好工夫！”燕悲歌收棍，至心赞道：“燕某不如，自愧不如！”

一朝结了情缘，再也不能放下。

燕悲歌认。

灵石心中有佛以武入道，分歧于无禅。

无禅只要武，无知无觉无佛无道，不守觉得恪守，无我亦可真我。孰高孰低不必清楚，大道三千本无凹凸，起码此时的无禅完整不是灵石的敌手，这一套达摩刀法使将下来，无禅必会皮开肉绽伤痕累累。幸亏这是燕悲歌，燕悲歌的工夫是血与火生与死无数杀阵当中淬炼出来的，使的是最最简朴最最凌厉最最行之有效的招式，格挡一时自保无虞，抢攻一时取之不下，又一时，便就使出了自家平生最对劲的绝技：无坚不摧无往倒霉有我无你你死我活棍法。

“阿弥陀佛！”灵石收刀，一语道破：“比武功你不如我，决存亡我不如你。”

不及惊呼，胜负已分。

这一场较量，严格说来并不算出色，因为不管灵石谙练精炼的工夫还是燕悲歌简朴卤莽的打法，都欠都雅。其间自有高深奇妙之处，也不是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只因妙手庸人之间也不过是相隔一线，都是相较而言。气力相称，胜负一线，斯须灵石状作嗔怒，将身忽止，沉喝声中一刀劈下，却也再不让步半分！刀是砍向脖颈，棍是打向顶门，燕悲歌也是当仁不让，普通疏忽刀来，一棍直直打下！

这就如同方老迈当年的王八拳以及乱泼风刀法，一个恶棍变成的豪杰被无法地灵石的刀剥去了豪杰的皮，就只能无可何如地变回一个恶棍了。但见他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势如疯虎又似恶狼，灵石无法之下只得连连退避紧守流派，一时也是七分头疼三分狼狈。这就叫地痞会技击，谁也挡不住，不是地痞没他狠，是地痞又没他能，灵石自是一个规端方矩的和尚，打斗打斗并非所长――

喝彩一时，笑闹一时，世人也是醒过味儿来了，一时也是哭笑不得。

真豪杰！豪杰子！

灵石向来都是如许直白。

燕大侠，向来都是让人哭笑不得。

何为武功？修身锻体，蕴养气味，磨炼心智，开辟潜能。人之潜力无穷，而偶然尽，于无穷无尽的光阴当中于广袤浩大的六合当中身之纤细命之乖蹇，是以立自保之心，是以求存身之能。人如是，万物如是，合作无处不在，拼斗无时不有，物竞天择适者保存，武功的底子就是保存，武功的极致就是保存之道，道门之一，能够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