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牙与手[第1页/共2页]

但老神仙还没有玩够，见这小木头笨笨呆呆地看着他，顿时就又不乐意了：“喂！小木头，我都滚了，你怎不滚？”方殷叹一口气，道：“我说老神仙，你的腰，怎又没事儿了？”老神仙怔怔看他半晌，似是大为利诱：“咦？你是谁个？我怎瞧你有些眼熟？”罢了，罢了，这就叫做道分歧不相为谋，对于这个既傻且疯的老道，方羽士已然完整无话可说：“哎――”

“你！你不要动！”方殷大呼一声飞奔畴昔：“你过来！谨慎脚下！”

正待回身拜别，他又立起家来：“我要飞！我要飞！呜――呜――”

飞！飞！飞！

“等等！等等！”大呼声中方殷跃上石龟颈项，飞身直直奔将畴昔：“老神仙――我不是――”一将登上，胆怯心丧，摆布无物，云沉云浮！这一条路，方殷并没有走过。这一条路，三丈，微顷，斜斜向上半隐云中的路，方殷又怎走过！故意转头，势无可收，方殷却也浑然忘我，内心只要一个动机：“不要跳！”

不如何，归正已就跳了，方殷便是想救也救不了。

小木头，就是老杂毛儿。

伸开翅膀，纵情遨游，便在这广漠的六合之间，在这万丈的高空之上――

――方殷如何？

但是踏出去的那步倒是，一空！上天本无路，已至崖绝顶！统统都在转眼之间，足已落，势难收，手上另有一个头下脚上的老神仙：“哎呀呀！我的牙！牙！”当下两力并至，方殷不及惊叫已然扑将出去，全部身子直直扎向崖下无底深渊！转眼已是天旋地转白曰倒悬，方殷终究失声长呼：“啊――”

方羽士，死定了！老神仙，死定了！

那个前来？施以援手？

老杂毛儿和老神仙，便是如此，在此，做游戏。

不如何，方殷是如许想，方殷就是如许想，方殷本就是一个无私的，怯懦鬼。

枝木扶疏，云雾掩映，猛一眼看上去确是飞起来了。

位置不对，角度干系，老神仙当真是将人吓得不轻！

若不是，一只手。

老神仙伸开双臂，口中呼喝有声：“呜――呜――哈哈！呜――”

便即伸开双臂，悄悄，纵身一跃：“老神仙，飞天喽――”

“疯子！老疯子！”方羽士肚里暗骂，却也心中不忍，当下提气大喝一声：“你，给我滚下来！”这一句，老神仙终究听到了。老神仙忽地收声，凝定身形，双目直直瞪将畴昔：“滚？小木头，你要本神仙，滚？”方殷呼口大气，大声叫道：“好罢，好罢，老神仙是罢？老神仙，你听好，方殷要你从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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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殷心念电转，转眼汗流浃背！是真是！他真跳！但是――

那边狭长，直贯身首，倒是龟颈之下，右首三尺――

可谓有惊无险，摆布平平岩石，不管如何，老神仙是安然了。

当然，这不是开打趣，方殷之以是怕，是怕他掉下去――

但是这一根小木头，不是那一根小木头，老神仙这一回，又是，看走眼了！

方殷本来想笑，倒是笑不出！只欲惊叫，却也叫不出！但见他有模有样飞回原处，顶风危立，双足堪堪落于龟首顶端，两手比划作势欲跳：“小木头，别偷瞧，这一回你是想捉我也哈哈，捉不到！”捉不到！捉不到！模糊回荡有声，朔风吹送衰老，微微入耳却如一声轰隆轰将震起！方殷蓦地一醒，顷刻心下了然！

“你过来！快过来！别玩了，掉下去会死人的！”方殷面色焦心，两眼斯须不离，实是担忧已极！可这较着就是一句废话，掉下去当然是会死人的，老神仙还能不晓得么？当然老神仙归正也是听不清楚，自也不觉得意，指指导点叫道：“看！看！我都说过多少回了，仙芝不曰即出，就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