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果是宝地[第1页/共3页]

“咕呱呱！呜哇啊！”八哥忽地一跃而起，拍翅大呼，似在忿忿抗议！

吃，吃罢，吃个痛快！

一把石子划过天涯，鸟儿惊得飞起，扑楞楞回旋着大声尖叫，一时却也不敢再下来了。

你说这不是欠揍么，哎！都是给他逼的，此人当真是罪该万死！

上清不穷，冬有冬衣，夏有夏衣，只是任他这般穿法儿，再健壮的衣服也得变成麻袋片儿，用不了几天。好了，不说废话，先办天下第一要紧事：你看！那边生着一簇簇的果木，上边挂着一团团的野果，有大有小有圆有扁，有青有红有黄有紫，一个个饱满又素净，令人不由地垂涎欲滴！公然是个宝地！

天晓得，许是暗河，许是地气，都是大天然的奇异。

话说那天方羽士溯流而上，顺藤摸瓜，降服了无数艰巨险阻，终究找到了溪水的泉源，进而发明了阿谁宝地。处所很好找，顺着溪水走就是了，只是既要登山攀石，又要超出丛丛波折，却也非常费了一番工夫。那是一个小小水潭，独一一张苇席般大，生在一座矮峰顶上，就像笑容上的酒窝儿。潭水半人深浅清澈见底，中心正自咕嘟咕嘟冒着一个个水泡儿，色彩乌黑。时而“扑扑扑”数声响过几道水柱高高喷起，便有无数珍珠普通的水珠儿四周溅射，落在水面，落进草丛――

“呜哇哇！咕嘎嘎！”头顶传来声声怪叫，八哥鸟忽上忽下飞个不断，如同跳着欢畅的跳舞――

还敢不平？岂有此理！再给你来一招儿天女散花，杀！

这个不能说，说出来方老迈没了胃口，一不欢畅甚么也不给你酿了。

方羽士在赶路。

宝地！

奇耻大辱！平生从未受过的恶气！人欺负人，如何鸟儿也来反叛？反了反了，都反了！方羽士干呕一声，已是气愤欲狂！更未几言，连连抓起石子向天上猛掷！大呼声中八哥东躲西躲高低翻飞，却也不逃，只在入侵者头顶上转悠，一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方老迈屡击不中，一时又气又急，却也无可何如。当然这一口恶气宣泄不出来，方羽士是毫不会善罢干休的，当下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扬着脸破口痛骂！八哥鸟毫不逞强，飞在半空大喊小叫，语声冲动又气愤！

泉水清清，映出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和潭边五颜六色的草木花果，令人赏心好看。当然，此时另有一个衣衫陈旧的肮脏小道，张着大嘴呆呆地看着本身水里的影子，倒是煞了大好风景。这就是方羽士发明的宝地，这就是长长溪流最后的泉源，一个知名泉。为何泉眼长在高山上？这水是如何流上来的？方羽士想明白，方羽士想不明白。

对了，其间还送给方羽士两个字：废料。

当然，上回没敢多吃，方羽士是一个聪明人，晓得试与做的辨别。这下好了，既然吃了没事，当然要吃个痛快！方老迈放开肚皮，大吃特吃，吃了个两手红十足，嘴角粘乎乎，满头满脸都是果汁！没干系，没干系，脏了就洗，洗了再吃，归正这儿有效不完的水，有山有水有吃有喝，这里当真是一个――

洗着洗着，猛地后颈微微一凉，尚未诧异手已不觉摸了畴昔――

自是藏在水底的泉眼，一惊一乍地搞恶作剧。

初春时节气候多变，昨曰还艳阳高照，明天又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天气阴霾，并无半分放睛的迹象，寒料想峭，风儿将条条雨丝吹得七扭八歪，浑似醉汉跳起恼人的跳舞。春雨贵如油，在持续干旱食不充饥的年初，这是令人欢乐鼓励的雨水；春雨令人愁，对于吟风弄月的才子才子来讲，这是伤怀咏叹的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