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呼风唤雨[第2页/共3页]

一怔之间，人和包子都不见了，大牛走来得蹊跷走得胡涂，如同做了一场梦：“包子！我的包子！”岔了动机，悔之晚矣，此人！没眼力，端的没眼力，饱男人不知饿男人饥！面子再大，不如命大，志气要说是首要，端的饿死可不妙！方老迈悔怨不迭，当下又是一声狂吼：“死大牛，还我肉包子！”

愈时，当思患时，痛苦为何而来；痛过，方晓不痛，也是一种欢愉。

好极，妙极，方羽士满心欢乐，又忍不住猎奇，趴在枕上细细打量面前之物。

药是好药，医不了心。

左擦右擦，前抹后抹，腹中空空，满腔怨气，方羽士念念有词指天骂地发了好一通牢搔，又挣扎起家下床，活动下麻痹的腿脚，缓缓出门。金乌坠落，玉兔飞升，偌大一个银盘，洒下清辉各处。月色中一名青衣小道行动盘跚，孤傲地走在沉寂院里。少时行至一株苍老迈树之下，小道摆布看看前后瞧瞧，嘲笑声中抬手向腰间摸去：“去死罢！”

方羽士睡着了。

听着仿佛有事理，怎又这般不入耳？方老迈倒是给他数落了一番，怔住了。

“肉包子到！”一人笑呵呵排闼出去，身子团团聚圆，脸上笑容光辉，白白胖胖有褶有道，正似一个大大肉包：“老迈，我可不是老天爷！不过嘛，我这儿有肉包。”人未近前，微风送到，味道香而浓烈，中者无可救药。方羽士目瞪口呆，完整傻掉！牛弘愿走到床前，翻开一个油纸包：“老迈，你这鼻子真够灵的，比那啥还好使！”

只是，只是，只是不知何时，脸颊上悄悄滑落了――

人于痛苦的无知中来到世上，又在无知的痛苦平分开人间，终其平生，既有知，便有痛。.的苦，心之创伤，常常如附骨之蛆，恶之而没法却之。莫非，人生下来，便是来享福的？那又为何而生，那又为何而活！许是，人生活着，刻苦是不免的，而糊口，只是为了火线那盏若隐若现的烛光，或者说是――

入夜了，这不利的一天可算是畴昔了，伤总会好，仇有的报，学武功也不差这一两天，当豪杰那也是迟早的事！明天，明天，统统都会好起来的，只是，只是，怕捱不到明天，怎能忘，天下第一要紧事！皮肉之苦才消停，肚子又来咕咕叫，恰是内忧内乱，豪杰气短！天下多少美意人？谁来赏我一口饭？

“还你还你，包子还你！”牛弘愿回声而入，笑嘻嘻道：“老迈，大牛还没死，你的肉包子返来了。”方老迈惊呆，心下是恍然，脸上又有些挂不住了：“牛弘愿，你耍我，哼！想死明说！”牛弘愿放下纸包，微微一笑：“开个打趣，老迈息怒，息怒！”方羽士重重一哼，不再理他。牛弘愿笑了笑，回身出门。

还是阿谁，不起眼的小瓷瓶。

但愿。

但愿老是夸姣的，但是世事之不快意常占.，但愿落空便会绝望。比方方羽士，方羽士很绝望！绝顶的武功，盖世的豪杰，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求之不得！关公单刀赴会，吕布能战三英，刘备坐拥五虎，赵云七进七出，人家的本领那是说有就有，如何到了自家，哎！不提了，还是没赶上高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