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一鸣惊人[第2页/共3页]
方老迈扬起馒头,一手一个嘿嘿一乐:“师父,我真没偷,这个是,明着拿的!”牛弘愿大呼道:“师父,别听他抵赖!”方羽士哈哈一笑,面色不屑:“两个破馒头,还用的着偷?哼!我如果想偷,又怎会让你看到!”不告而拿谓之偷,强而取之谓之盗,且不提方羽士是真胡涂还是假胡涂,在场世人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上清立教千载,偷偷摸摸之事自是有过,但偷得如此理直气壮的,此人恐怕是头一个!众道大为佩服,纷繁交口奖饰,以为这个叫做方殷的小羽士,非常,有勇气!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拿也好偷也好,讥也罢笑也罢,眼看门徒丢了脸,师父更是颜面无光!吕道长一时又羞又恼,肝火冲天,冲上去便就施以重手,将这恶劣之徒打了个半死!但世人谛视之下,又如何下得了手?吕长廉长叹一声,忍怒说道:“方殷,念你不懂端方,为师且不与你计算!放下馒头,归去再说!”
“没偷!”
偌大一方厅,香气四周溢,炊事分荤素,泾渭两清楚。一边是:馒头花卷白米饭,窝头咸菜发面饼,稀粥多汤水,青菜少油腥。一边是:清炖鸡鸭红烧鱼,圆肉包子扁肉饼,菜菜不差肉儿,汤汤泛油星儿。羽士也很多,分做老中小,长幼参半边,乱坐是中间。一处是:十几皓发老道长,清心寡欲浅浅品,几十乌发是道长,戒荤少食渐渐尝。一处是:数十道长正青壮,胃口上佳饭量大,二十来个小羽士,狼吞虎咽吃的香。
最后自是老道长露了一手儿,吕道长学了一手儿,分身齐美。
老的说话,小的听话,统统看起来都很普通。
都有病么?着甚么急!渐渐吃,渐渐喝,饭菜吃不完,那边还很多。方羽士叹一口气,拿起碗筷,缓缓踱畴昔自行添选。包子比较香,肉饼太油腻,这菜还能够,那菜有些凉,挑三又拣四,挑肥也拣瘦,正欲一网打尽中意美食,耳畔传来三声锣响――
莫看初入庙门,恰是一鸣惊人!无人开口,厅内变得温馨非常。目睹一帮老道中道小道都给自个儿镇往了,方羽士更加对劲,趾高气扬叫道:“如何都哑巴了?刚才那神情劲儿呢?谁说说?你?你?还是你!”天气已然暗淡,敞亮光影之下,只见场内一个小羽士拿着馒头指指导点,态度飞扬放肆,神情不成一世!众道纷繁扭头移开目光,连连后退躲闪,如避瘟疫――
吕长廉瞪他一眼,沉声斥道:“没大没小,叫师叔祖!”方殷置若罔闻,涎着脸冲那老道嘿嘿一乐:“老道,你人还不错,一看就是个讲理的!”此言一出,那老道顿时喜形于色,拂着白须笑道:“金玉良言,自是动人肺腑,便是个小小道童,也知,罢了罢了!长廉,你来看师叔如何公道措置此事,必然要用心体味。”
方羽士大笑数声,傲然四顾扬声道:“不过屁大的事儿,甚么鸟端方!哈哈,有哪个说给老子听听?”道门庄严之地,三清天尊在上,言语如此粗鄙,众目睽睽之下。吕师父颜面扫地,仰天阖目,欲哭只恨天无眼;师兄弟亦觉丢人,低头看地,想钻可惜地无缝;众道悄悄愤怒,想说话却也不好开口,纷繁瞪眼场中那人――
一道衰老语声蓦地响起,其音平和当中,凛冽有正气。吕长廉一惊收势,辑礼,恭声道:“长廉无礼,还请蒋师叔恕罪,只是这孝子过分恶劣,长廉实在没法,哎!”一旁方羽士惊觉不妙,扭头喝道:“好你个吕老道!方才但是你偷袭本人来着?”吕长廉强忍怒意,苦着脸道:“蒋师叔,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