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蚂蚁小孩[第1页/共2页]

龙凤堆栈。

三山五岳，四海豪杰，各路英侠早已远走，大厅里门客寥寥，街上也是行人无几。

方殷的手上满是泠汗。

;

一个羽士说道：“无禅！和我走！”

走。过。来。

一个女人叫道：“无禅！听我的！”

大怪客就在门口，一把抱起小小，拈了衣袖缓缓给他擦鼻涕。

残羹剩饭，酒是半酣。

但是方羽士不想当虬髯客，方羽士想当卫国公李靖，可说狼子野心，图谋不轨。暗恋暗恋也就得了，怎能明目张胆争抢呢？虽说牡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风雅崇高端庄贤淑，但是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不能随便易手了。当然牡丹以为，天底下的人，但凡是个男人，没有人不暗恋她。当然无禅没有定见，方殷大哥说无禅是虬髯客无禅就是虬髯客了，固然无禅底子就不晓得那甚么风尘三侠――

说说说，自也没人和她抢，说的是，隋末唐初风尘三侠，红拂李靖虬髯客。牡丹女侠这是要师法先贤，带领无禅和尚、方羽士开天辟地，去做一番大奇迹了。红拂女当然要排在前面，因为牡丹自比红拂，无禅相公就是李靖了，方羽士只能当虬髯客。当然闯江湖，当然打天下，当然威风神情的名号必须得有，是为：风尘三神侠。

“哈哈！”方羽士已有七分醉意，对劲洋洋拿眼斜睨牡丹：“看罢！这就叫亲兄弟，哈哈！兄弟如手足，女人哎呀呀呀――”牡丹神侠已然暴怒，当下拍案而起，将兄弟二人一脚一个踹翻：“一个窝囊汉，一个傻瓜蛋，去死！都去死！”动辄要死要活，脱手稀里哗啦，母老虎气极生疯，当下桌子也一把给它掀了：“小二！结账！这拆伙饭老娘不吃了！”

怪客之一，十来岁年纪，两条鼻涕茁壮如龙，目光呆傻：“糖葫芦姐姐！糖葫芦姐姐！”小怪客伸开两手跑过来，欢乐大呼神情冲动：“我是小小！我是小小！”小小，就是小小，小小还自认得给他糖吃的美意大姐姐，小小想让她抱一抱。但是牡丹早已忘记：“甚么糖葫芦，去去去！你个小屁孩儿，脏死了！滚蛋！”小小一呆，又蹬蹬两步跑到无禅身前，眼看着小嘴儿一扁就快哭了：“和尚哥哥，我是小小啊！我是小小！”

“咦？”如果没有无禅，牡丹就死定了：“哈哈！这不是阿谁小，小，蚂蚁小孩？”

是有三分余韵，茶余饭后的回味，十二年一度，人生又有几个十二年。

明显说得好好的，转眼双双忏悔了，这方坏水儿公然不是个东西，无禅跟着他就学不了好儿：“不得了！不得了！阿弥陀佛，罪恶罪恶！”小二没敢过来，店老板过来了：“了不得！了不得！女侠息怒，息怒息怒！”美意请顿客，招来煞星了，牡丹女侠本来就是牡丹神侠，建议火儿来那是六亲不认的：“干你屁事！滚蛋！谨慎溅你一身血！”

“大娘舅！大娘舅！”小小大哭，委曲万分，大张两臂呼呼飞跑，投入了大怪客的度量：“呜呜――啊啊――”

傲慢！大胆！讨厌！作死！这激愤了牡丹，劈面坐的恰是牡丹神侠：“你这――”一字方才出口，一手将将抬起，冷不防另一只手给人抓住：“哎呀！方坏水儿！”方羽士公然狼子野心，当着无禅和尚的面儿这就已经开端脱手动脚了：“咳！”牡丹女人一时又惊又喜又羞又恼又爱又恨：“放开我手！你，这，有病罢你！”

四下已无人，无一人，掌柜伴计门客们全都不见了。

是的，鲜衣怒马，争霸天下，向来都是牡丹的抱负。

谁也不能欺负小小，小小是个好孩子，没有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