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灵石[第3页/共3页]

“哧啦”一声响，方殷手上使力一扯，一条颀长气根从间断作两截：“我乐意摸，我就扯了！又关你们屁事！”众僧大怒，齐齐跃上，呼啦一下便将方羽士围在当中：“好你个小野道！合该打死！”“打他！打他！”“往死里打！往死里打！”“敢来南山禅宗撒泼，教你晓得短长！”“大师兄！二师兄！”“上！上！都上！”

这本来就是一匹害群之马，一来就害得几十和尚挨顿好打！当然方羽士本是偶然之举，此时也有些不美意义了：“上清方殷，拜见大师。”这回拜的是空悲，但是空悲并不像空闻那样好说话：“上清小野道，滚你的罢！”这就是南山禅宗，所谓清规戒律向来都是因人而异的。方殷一时气结，却也知自家冲犯神树等若冲犯了禅宗的人，是以忍气吞声道：“小子无礼，大师啊――”

那一点灵光，究竟，究竟，是甚么？

树下一个老衲，盘膝而坐，双目微阖。身形瘦长，白眉瘦长，面孔瘦长，看上去如同一个瘦长的大衣架，搭了一件瘦长的大衣裳。他就在菩提树下另一端，方羽士早已看到了他，此人神情愁苦，仿佛不时候刻都有天大的烦恼，脸上阴云长年不散，好似有人上辈子上上辈子以及上上上辈子别离欠了他二百两银子，并且筹办八百辈子不还。

灵石师父一向就在这里，只是方殷没有看到罢了。

是的，灵石师父晓得方殷，无禅已经说过无数次，在场每一小我都传闻过。

“可。”空悲面色愁苦，哀痛地吐出一字。

“灵秀？那里？”方羽士吃一惊：“你说的是，花和尚？”

“当！”一声响，长剑脱手而飞，而方殷已然看到了脚下的两颗小小石子――

是的，现在方羽士就是无能和尚的亲哥，最亲的！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屁，方羽士当时就在菩提树下得道了：“满是一帮饭桶！都给我滚蛋了！”无能大仙大吼大呼，扬着拳头一脸凶暴：“本神仙的仙友你们也敢动，哼！不知死活！”呼啦啦一阵大响，众僧掩鼻飞退：“痴人无能！臭屁无能！”恰是南山禅宗一干无字辈和尚，高矮胖瘦吵嘴妍媸好几十个，打赤膊者有之，着衲衣都有之，普通神完气足双目炯炯，普通瞪眼无能方殷二人：“那里来的小野道，神树也是你能动的么？离远点儿！走开了！”

四人才是如狼似虎，生似猛兽入了羊群！拳拳到肉，动手半点不包涵！横踢竖踹，打得连滚又带爬！恰是合该打死，实在太不像话！教你口出不逊，教你目无长辈，打打打！往死里打！转眼间一干和尚大家倒地不起，伏地痛哭者有之，咬牙苦忍者有之，包含无能。四大金刚一出，无能大仙的神屁也不管用了。但也包含无能在内，每一个无字辈的和尚都不敢还手，便就逃也不敢逃，只因为这里另有一个――

大惊之下将将撑身，右膝又是一麻，当下两腿麻痹不听使唤，便即跪倒在地！

空悲暴怒！

这里是南山禅宗，这就是南山禅宗。

或许因为这树本不该如许高大，超乎方殷想像，使之更大。

是的，灵秀晓得方殷要来，这并不奇特。

怎了？怎了？立时一阵小小搔动，便在世人谛视之下，灵石旋腕、松拳、掌心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