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画驴[第1页/共3页]

如果说不得，他就会一向讲下去，那是绝对不成以的！

人驴合一。

不管说得，或说不得，空悲都会讲下去的。

这一天，方羽士没有出屋。

众僧散去，心对劲足。

“比武一关既是不过，论禅一关再也莫提，你这便去罢。”灵秀回身道。

“方殷，你可知错？”灵秀寂然道。

第一天畴昔了。

空悲吃过饭，空悲喝过茶：“禅机，可得？”

灵秀谛视空闻，笑道：“师父，怎论？”

“得了，得了罢你！”

“左也事理，右也事理，事理就是，没有事理。”

定海这才对劲，复阖目端坐椅上，不言语了。

当然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不得也得：“大师说的是，方殷明白了！”

此时是：“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他会画出来的。”灵秀笑道：“论禅，他道行尚浅，论驴，他特长着了。”

起先，方羽士不是如许的。那里有压迫那里就会有抵挡，方羽士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忍无可忍之下自是抖擞抗争，怒而迎击！不说据理力图，那是战天斗地！不说声嘶力竭，那是歇斯底里！一哭二闹三吊颈，到头一样没脾气，空闻不睬他，空闻自顾自，没完没了没完带散不断不断不断地说——

“此为如来拈花笑。”灵秀讲授道：“天下不二守式，我南山禅宗八十二绝技之一。”

方羽士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空闻方丈不去看他，只看灵秀：“灵秀——”

一间禅舍。

又是一个困难。

空闻叹一口气，回身：“三曰以后，非论自知。”

安排了灵秀，计赚方羽士，使其改换门庭，削发，和他的无禅兄弟一样，做一名和尚。

“人呢？”

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但使空闻闭上嘴，方羽士是别无所求：“画甚么？”

“阿弥陀佛——”众僧一齐低头合什念诵，仿佛在给方羽士作超度了。

而这三天的饮食起居方羽士都要和空闻方丈在一起，方羽士不得迈出禅室一步。

方羽士不晓得，在南山禅宗修行的和尚们有一个共鸣：宁与定海比武，不与空闻论禅。

“画呢？”“纸上。”

这一间禅舍是专门给方羽士筹办的，用以参禅悟道。

这一关公然不好过，要见无禅真恰是难如登天，怪不得花和尚说，难！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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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无能不喜，无能看着方羽士，一脸怜悯之色：“你这是找死！你死定了！”

每个和尚都心下窃喜，幸灾乐祸。

方羽士心丧欲死！

“是！”灵秀掩耳，讲授道：“此为佛门狮子吼，天下第一神功，同为我南山禅宗……”

“……”

“……”

“缘法，缘法。”空闻喝一口茶，叹道：“此人资质聪慧，实为空闻平生仅见！”

“嗯啊！嗯啊！”一头驴一头闯进屋：“哈哈！嗯啊！”

方羽士气若游丝地说：“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我还不想死。”

方羽士夜不成眠食难下咽，饱受折磨备受煎熬，终究明白了甚么叫做生不如死！

方羽士度曰如年。

又是一天畴昔了。

灵秀讲授道：“师叔祖是说，我南山禅宗妙手未出，比方无禅。而我南山禅宗的武功广博高深，上清难及万一。”

“嗯！”

“对了。”方羽士绝望地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不比了，我也不要去见无禅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罢，我做鬼也要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