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第1页/共3页]
牙色的海棠在她一双翻飞的手指间垂垂成形,花听瞧着俄然开口道:“那么陆予呢?不是你的宿命?”
可这小子还是不见机地持续道:“你看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也是时候给家里添些小人了。”
日光比方才更加激烈了些,光影腾跃到花听的眉眼间,她有些不适地缩了缩瞳孔,居高临下地望着南香玉,笑,“你有这个本领么?”
就等老姜唆使。
“难怪陆予不喜好你。”花听丢下这么一句,便懒得再同她废话,回身朝里屋走去。
而南香玉倒是舒舒畅服地过着她少奶奶般的好日子。
她本就肥胖,至四蒲月也未显怀,也并没有甚么害喜的症状,只是懒怠嗜睡。她坐在简家前院的梅树下绣花,日光暖洋洋的晖映下来,令这张一贯精力的脸庞也可贵流暴露几分懒怠的倦意;花听站在简家大堂的门框前淡淡地瞧着,如果不去猜想南香玉的一番城府与心计,这日光、梅树、俏才子,便也是一番好气象。
“但是,”花听一双大眼盈盈瞧着南香玉,“也要给这屋子里的其他女人留条活路呀。”
一贯热热烈闹且牌局不竭的简家却在新年间死寂一片。
陆予喜好的这个女人,公然同普通女人不一样。
她只着一件淡色呢子大衣,竖条衬衫作为内衬,下身是藏青色的格子西裤,能够说是全部色系的搭配都毫不起眼;但她这一笑,仿佛漫天的光辉都被堆积起来,闪烁在她的眼睛里。
“趁热喝了吧。”花听将这碗安胎药悄悄地搁放在她正倚靠的大理石圆桌上。
南香玉微微眯了眯眼,垂垂地展开,从眼底泛出迷惑,隐了隐神采,才垂垂凝成了浓浓的不成置信,“我为甚么要给其他女人活路呢?我想要的,便是要代替这屋女仆人的位置。”
南香玉的眼皮重重地跳了一跳,昂首盯住她。
花听听得这话便是一个白眼。
南香玉便成了简家最得宠的女人。
南香玉自有身后便不再扮装,神采更加惨白得仿若透明。幸亏脸庞倒是丰腴了些,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温润,看着不那么令人讨厌。
辨别在于,简夫人变得不大爱笑,连说话的力量都落空。
“顺其天然吧,”花听转过身来,看进他的眼中,“没准是一年,两年,三年,也没准是……”
“没门儿。”她凑在他耳边,活泼滑头隧道。
“是啊花听,”遭丈夫劈叉、小三上位后的简夫人,语气里较着少了几分盛气凌人的味道,眼下她便是将重心放在了花听的肚子上,“你们也是时候要个小孩了。”
略显矫情了。
“宿命……”花听冷嗤道。
她抬眼看了看她,眼神有些恍忽,又低了头,将针线匣子放了,嘲笑道:“白蜜斯同我说这个,是想夸耀甚么么?”
简亦替花听夹了两大块的鲤鱼肉,不忘在她耳边催促道,“从速吃了,年年不足!”
“年年不足干吗呢?”
简夫人还要说些甚么,见外头的南香玉被丫环们扶着出去,便是眉头一紧,不再说话。(未完待续。)
南香玉的手悄悄一颤,针尖几近要戳到指头上。
机会成熟。
花听号召了常日里比较聪明的阿双和阿采一起围坐在圆桌前用饭,一顿饭吃得热烈又喜庆,偶有人含着饺子惊呼磕了牙,拿出来一瞧是大吉大利的彩头,便笑弯了眼。
“白蜜斯,简家氛围如何样,我底子就不在乎,”这般新鲜的语气倒是与她这张面无赤色的脸构成了光鲜而诡秘的对比,“我只需奉迎这屋的男仆人便是。”
南香玉着黛色的长袖旗袍,披了外裳坐在前院里,既然同花听话不投机,便低头持续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