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第2页/共2页]
证词全数指向了梁副官。
花听食指曲折,有节拍地悄悄叩在合上的书籍上,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又点头笑道:“我方才还在同稻垣先生打趣,古语云良禽择木,只是不知这良禽的枝头如果占了两根,倒还稳妥不稳妥。”
屋子里的钨丝灯亮了几盏,昏黄的光芒还是不太亮堂,稻垣志平斜斜地靠坐在红木椅上,拿了兵士呈上来的证供,长长的证词染了血迹,笔迹都有些恍惚不清。
稻垣志平捏着密函又仔细心细看了一遍,喉头一动,侧脸的下颌骨悄悄一手,微不成见地咬了咬牙关,才又将信装了,扫着立定的军官看了一眼,却游移着将密函递给了花听,抬了抬下巴,表示她收着。
梁锦司严峻的神经放松下来,又听得花听又翻了一页书,轻笑了一下,便有些猎奇地闲问道:“白蜜斯瞧的书如许风趣。”
而冯玉扬现在的按兵不动,很有些收到了风声的态势。
稻垣志平由河北进了天津,依托长城坐镇塘江按兵不动,恪守京都。
年青的兵士端端方正地行了军礼,还未平复的呼吸和面上的细尘带了些风尘仆仆的繁忙。他敏捷又谨慎地取出了一封信函。
第三日入夜。
“那里风趣了?不过是须生常谈罢了。”花听眼风淡淡一扫,将书放下,慢吞吞伸了个懒腰,才又道,“这上头啊,讲的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故事,副官想必是听过。”
吴顺亦本来打算从海上登岸葫芦岛,合围奉军,但因为奉军水兵的抵当以及英国当局的干预,被迫放弃打算,这一事件直接指导直军丧失战役主动权。
氛围正呆滞着,却有稻垣志平的亲信来报。
说是问话,氛围却压抑得很,不过才审了两三个题目,梁锦司头上的盗汗便很有些较着,一时腿软跪下叩首,却甚么话也辩不出来,只晓得闷声喊冤。花听闲着在一旁擦枪,绒布将乌黑的枪头抹了,收回锃亮却冰冷的光芒。
稻垣志平十指交握,抵住鼻尖,帽檐的暗影里双眼的笑意仿佛一闪而过。
厚厚的牛皮纸,口儿上用蜡丸和鱼线封得严实,中心红头正楷大字印着一个大大的“密”。
他一回击,将密函递给了近旁的梁锦司。
花听接过来细心地瞧了――与奉系本来有来往,迩来被疑,担忧败露,便先动手为强,乃至还详细地列举了梁锦司同奉系的打仗以及奉系许的诸多职位好处。的确完整得挑不出错处。
梁锦司本是高官后辈,军校出身,本来也算得上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便是上疆场受过几次伤,也一定经得住那般惨无人道的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