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洞明世情[第1页/共2页]
想这东京汴梁,筹划此等谋生的女子不知有多少,仿若过江之鲫普通,自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这崔念奴即使是绝色,可也费经心力方才成绩现现在这等行首职位,也才换得面前略微安闲一点的日子,其间的磨难苦痛,实不敷为外人道。
这就是纳兰性德,其诗词至情至性,特别在那男女之情的描述上,用词虽素,意境倒是悠远隽永,乃至于闻其词者动心夺魄。
“蜜斯,那位公子到了!”
犹自沉浸在词中氛围难以自拔,直到身边侍女轻声提示,崔念奴方才醒过神来,站在雕栏内朝下望去,却见一个身形苗条,面孔俊朗的幼年公子随在自家丫环身后踱步而来。
对于西门庆落在本身身上的目光,此中诧异有之,爱好有之,却唯独没有那等平常男人见着本身时勉强压抑的贪婪。本来心中的非常恶感倒是是以稍稍去了一些。
崔念奴在这风月场中滚打,甚么样的人没见过,仅只一眼就瞧出这厥《玉堂春》不会出自此人之手,心中自是存了非常鄙夷。只不过想着临时对付一番,以本身的手腕,定能探听得这词出自何人之手,到当时再将此人遣出不迟。
听此人之言,想来是当这新词如那商货所得的阿堵物普通,只要肯破钞力量精力,总能得来的普通。
见着西门庆这般周正模样,这崔念奴脸上不见半分高兴,倒是很有些不耐,轻斥了一声,拂袖往楼内走去,“这等纨绔后辈,不知使了多么手腕逼迫别人代笔,只可惜了代笔之人的这番才情脾气!”
的确,在这东京汴梁,崔念奴虽同那李师师合称歌舞双绝,同为行首,可后者有禁中那位人物照顾,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招惹,这行首的位置自是稳妥,日子也松快很多。可她却分歧,想要保持当今职位和糊口,这行首名声自是极首要的,而想要耐久占有行首位置,最缺不得的就是这等新词,更不消说是如此高水准的千古之作。
两人在这楼下小厅中想见,对于时下东京人批评崔念奴贞丽巧致,玉色小巧,西门庆在见着真人的这一刻,还真就吓了一跳。
“某愿以一首新词换女人一场舞,如何?”
“哼!”
“公子莫不是没睡醒?”
这一厥词倒是实在点中了崔念奴这些年的所思所想,多少夜的展转反侧,凄苦自怜,本来竟被这一厥词道尽,填了这等词句的人物,真不知该是如何男儿?
论识人之明,除了那等“先知先觉”的上风,但只其他浅显人物,西门庆一个后代大二门生的水准,哪能比得过崔念奴。
见崔念奴只是不信,西门庆倒也没说甚么,只低声轻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平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虽说宋朝乃是词道生长到了颠峰的期间,特别是北宋一朝,词人大师群星闪烁,词风豪宕婉约,不一而足,其成绩可谓造极。可后代另有那么一名婉约派极大成者,其才情辞藻,倒是不输于前人,乃至犹有过之。
崔念奴这等风尘女子,出身本就堪怜,恰好又是生就的七窍小巧心,常日里来往应对,自有游刃不足,可私底下,却又有谁能解其心中凄苦。
因着这个原因,崔念奴硬是破了本身这些年的端方,命那小丫环追出寓所,延请那人入内一会。
此际已是初秋时分,如此美人俏立风中,只是痴聪慧呆的念叨着这一句,不一刻,眼中竟蓄满了泪水。
这倒不是崔念奴沉不住气,实在是纳兰性德这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给其震惊太过,方才使得这位东京行首失了些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