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冬酿酒[第2页/共3页]

“你再说说看，朕立谁好呢？”

一向以来女帝不是没想过立储之事，她再不肯意，也知不立储是不可的，只不过无一人合适，眼下又被朝臣们一逼，更腻烦此事。

薇宁闭上嘴，眼下的女帝明显只是在宣泄本身心中的肝火，郭宏这么做是在应战她的严肃。可立储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这一点她没法辩驳，还需尽快与朝臣们拿出个章程来，立谁不立谁，将来她百年以后皇位就该传给储君，江山是在她手没错，不过也只是眼下这些年罢了。

矮案前放着个圆形绣墩，她看了看道：“门生不敢。”

她是女帝的贴身女官，圣驾歇在那边，她便在那边安息，偶然候是玉华宫的偏室，偶然候是承光殿的一张软榻。但是彻夜，她哪儿也没去，等女帝睡去以后，她沿着森冷的宫墙走了好久，弯弯绕绕来到宫城一处偏僻的角落，这里供奉着一尊知名佛像，宫中婢中与内侍们偶尔会来烧些香火。但那边实在冷僻，偶然候宫正司惩罚那些小宫侍时，还会把他们关在这里饿上几天。

转刹时心中闪过各种动机，薇宁面上带着感激之情仰首喝了下去，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踌躇。

薇宁头垂得更低，不敢接话。

“叶薇，你也感觉朕错了吗？”

刺杀向来不是上策，特别是在步步危急的皇宫内，她严峻地手心攥出了汗，竭力顺从这个动机的引诱。就在接到传召那一刻，她方才得知一个动静，靖安侯周丛嘉府上死了位侧夫人，名慧。

既然女帝突发奇想要与她秉烛夜谈，那天然要好好的谈，最好是谈些内心话。

莫非她那里露了马脚，这一碗酒酿喝下去，会不会就此死去？不，她不能死，不然统统的策划、等候的机会就此白搭，但这是御赐之物，即便有毒，她也只能毫不踌躇地喝下去，不然抗旨不遵还是死。

江含嫣严峻地吸着气，站在一旁不敢乱动，手心贴在冰冷的金盘上冷得发颤，她心中因为薇宁被另眼相看而产生的嫉恨转刹时消逝，只觉整天奉侍着的女帝喜怒难忖，看着倒在地上的薇宁如同看到了本身。

说完又深深地看着薇宁，俄然说了三个字：“你很好。”

莲花台上坐着一尊年代长远的木佛，另设了个香案，上面堆满了供品，江含嫣将案上暗淡的烛火挑亮，悄悄地打量着那尊木佛。前面值守的宫侍听到动静，走出来循例递给她几支香，站在一边打打盹，等着她上完香持续归去睡觉。

看来陛下另有安排，江含嫣满怀惊惧，借着低头施谦逊本身尽量安静下来，轻声应道：“是，陛下。”

“明日起百官放假三日，你也不必总呆在谢吉安那边，好好歇上三日，朕赐你酒酿一杯，然后送你出宫。”

站灯火透明的大殿中，薇宁有种无处遁形的感受，入宫已有十几日她一向在等着女帝的召见,没想到直到彻夜才被传召。此时，殿中只要她二人，薇宁不成遏止地生起一个动机，如果她现在脱手的话，会有几成上算？

这一点让女帝极不痛快，她波澜壮阔的平生容不得人质疑，跟她做对的人向来没有好了局。

女帝换了个随便些的坐姿，拂了下袍角道：“谢吉安这几日教了你很多吧，他曾对朕说过，你心聪活络，是可造之材，看到你，朕觉恰当日开女科之举实在是件幸事。”

凭心而论，熹庆朝比畴前数十年间要安乐很多，得益于昭明女帝的操心管理，薇宁垂首道：“非是陛下做得不好。”

江含嫣满腹苦衷，却没有半点向神佛倾诉的设法，她将香扑灭，随便插入香炉，双手合什低声道：“请转告肃王，我不便出宫，他如故意便入宫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