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梅庄庄主[第1页/共3页]
梅庄深处的水阁灯火光辉,一列高腰彩衣的歌姬跟着白衣乐工弹奏的乐曲翩翩起舞,时而扭捏着轻柔的腰肢,时而用足尖扭转舞动,到处轻纱飞扬落下,无穷旖旎安闲此中。
青琳恻然:“实在是没体例,孩子这副模样叫人看了肉痛,怎舍得硬来,挽玉,你莫要吓着他。”
玉清娘的心愈发地坠疼。
水阁三面环水,乌黑的轻纱在长窗口来回翻飞,带出去一股股合着花香的清冷水气。一道薄弱的人影倚在长窗前,手中拿着块糕点,无认识地一点点捏碎了撒在水中,并不在乎长纱在她身上拂来拂去。
梅庄以内,偌大的外堂大厅里只得查良辅与何家姑侄闲坐着,四下里温馨无人。仆人家不知为何将他们晾在此处,既未曾传他们去见,也未让人给他们安排安息之处,只是叫人送来温热的水供他们清算头脸。固然查良辅再三包管再无人会追杀他们,梅庄仆人定会替玉家讨个公道,清娘还是揪着一颗心,到那里都不肯松开抱着侄儿玉文瑞的手。而玉文瑞更是容不得旁人碰本身一下,无法查良辅只得陪坐一旁。
“罢了,就叫查良辅来见我吧,”许是感觉晾得他够久,那双未曾被白纱遮挡的妙目浮上一抹笑意,又道:“也别来水阁了,带他们去琴墨轩吧,那边离外堂不是太远。”
听得庄首要见她,玉清娘不由欣喜,哄着抱着她不肯放手的玉文瑞要他听话,可玉文瑞紧闭着嘴巴就是不动。
提及来玉家出了这场惨祸启事是一件玉器,本来那间家传的玉器铺子就招惹了故意人眼热,年初玉清的大哥玉承之不知从那边收得一块上好的玉料,费了些光阴亲身打磨出来一块玉璜。因是玉承之本身在家中把玩,并无多少人晓得,不知怎地被百福堂堂主荣百福晓得,上门索要。要说一块玉璜不值甚么,恰好玉家的铺子一向被百福堂惦记取,玉承之对此也心知肚明,他为人刚强,心中愤怒荣家,以是一口回绝掉,言道卖给谁也不会卖给百福堂。
她手无缚鸡之力,对家中横祸如何产生也是一知半解,只知有人欲强收自家的玉器店铺,兄嫂不从,由此招来横祸,倾刻间家便没了。她的心性较之平常女子已强上很多,但出事至今一根心弦紧绷,未敢有涓滴放松,此时坐得久了,只觉头昏目炫不止,强撑着坐等,只求梅庄仆人能怜悯她姑侄不易。
查良辅晓得玉清娘心中定然不安,与她轻声提及梅庄的景象。梅庄的老庄主年前才刚过世,他膝下无子,只要一女名婉如,早已嫁入人称江南王的封家,偌大的家业全由义女叶薇宁领受。查良辅是老庄主生前留在梅庄的门客,他技艺不凡,靠着梅庄不菲的薪金度日,另有住处,只时不时服从梅庄的调派,算是半个梅庄人。
挽玉笑着打趣她:“我明白,你是心疼了!”
荣百福晓得后更不乐意,他一贯霸道惯了,被玉承之激出脾气,欺负玉承之无甚背景,不但要抢铺子,连玉承之佳耦也没放过,费钱买凶半夜冲进玉府杀人泄愤,第二日便由官府出面将玉家的铺子封死,还派人逼得逃过死劫的玉清娘与玉文瑞分开淮州。玉家出过后,凤翔楼传动静回梅庄,待查良辅晓得赶去淮州已是隔日。
舞姬们到此不过两三日,每日午后被唤到这里演出歌舞,只是从未见到过仆人家,那珠帘后端坐着的人很少说话,只能模糊看到一道人影。
珠玉帘子子轻响,有人从外次间退出来,青琳眼睛一亮,凑上前轻声问道:“挽玉,主子可有甚么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