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第2页/共4页]

项少轩忙拱手道：“是。”

路边各坊的门都翻开了，从内里走出来形形□□的人。有的是赶着去府衙点卯的小官，手里还拿着来不及吃的烧饼馒头；有的是赶着去早市买肉买菜的妇人，三三两两凑成堆，一边走一边聊，还时不时迸收回笑声；有的是赶着去铺子里干活的伴计，头上的帽子戴歪了还不晓得，忙着把多出来的一截衣服塞出来。

他们先去找了还被李老道拖欠了两顿酒菜钱的柳老鸨，风味犹存的柳老鸨见到一身金吾卫铠甲的裴景行，本来一张迎客的笑容一下子就变了，抱怨道：“裴街使，您如何又来了。”

平日高朋临门，柳老鸨在一旁烘托的时候，不晓得的还觉得她是哪家贵太太，再看她现在啐骂李老道的模样，实在是判若两人。

等送走了高泽楷等人，裴景行打量了一会儿看似灵巧的苏衍，清清嗓子：“你跟我来。”

这些人不像苏衍在山中碰到的的那些精怪，固然他们没有冗长的寿命，还要经历生老病死的痛苦，但是活得充满了活力，好似浑身都有效不完的力量，恨不得赶在工夫之前。

苏衍头一返来青楼楚馆，早被里头满盈着的那股混着酒气的脂粉味刺激得难受，这会儿实在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清脆的喷嚏。

大半个月，一个月前摆布，把冯、柳两个老鸨的话拼集在一块，那么李老道搭上所谓的“朱紫”，等着飞黄腾达的时候，起码在二十天之前。

苏衍无法，恰好点头：“听清楚了。”

高泽楷拍了拍自家挂名小师弟的脑袋：“行了，少在在你堂兄这个冷心肠的人面前装不幸，谨慎不利的是你。”

裴景行几乎连龙首虎牙枪都拿不出了，发展了一步，说道：“行。”

“李老道有没有说过阿谁朱紫是谁？”裴景行盯着柳老鸨，问道，“有见过哪个胡商和李老道有来往么？这两三个月有谁主动找过李老道？”

高泽楷看苏衍不知所措的模样，见好就收：“行了，这红绳还你。你呢，就跟着中间这个黑面煞神，人家但是兼任金吾卫摆布街使的狠角色，跟着他没坏处。”

让苏衍不测的是，平康坊和其他坊不一样，这里安温馨静的，偶尔才传来一两声说话声。

裴景行闻言，不乐意了：“一个和怀玉差未几年纪的人，跟着我岂不是碍事。”

裴怀玉在一旁提出本身的疑问：“但是那李老道是上官少卿请来的，如果上官少卿不请他，那不就没有这回事了么？”

裴怀玉一脸哀痛，捂着胸口说道：“哥，本来在你内心我就是这么小我么？”

“说了他不是客人，”裴景行抬起手中的龙首虎牙枪，毫不客气地在地板上敲开一条裂缝。

柳老鸨见裴景行一脸严厉的模样，不敢怠慢，忙收敛了神采，细心回想了一会儿，才答复道：“大抵是一个月前摆布的模样，那会儿他来这讨酒喝，被轰了出去，就嚷嚷着他已经攀上了朱紫，不如就要飞黄腾达，我们现在不凑趣他，今后可就来不及了。我呸！我还不晓得他有几斤几两啊，就他还能飞黄腾达，母猪都能上树了！”

“平康坊那边我再去一趟，说不定能找出甚么蛛丝马迹来。至于这鬼，”裴景行把目光投向板滞的“半脸鬼”，“她能说话么？”

苏衍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那凤钗啊，我担忧是李老道偷来的，一早就转手卖了。”柳老鸨对着苏衍的态度那叫一个和颜悦色，“小兄弟，你想要甚么凤钗，去姐姐房里挑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