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二十[第2页/共4页]
但就像许侍郎对裴景行说得“民气叵测”四字,他们固然坦白了究竟本相,却始终担忧有朝一日会被传出去――那始终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的裴景行,可还活着呢!
柴头不敢答话,倒是一旁的牛国公鼻子出了口气,喝道:“许侍郎问甚么,你就答甚么。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我冲出来的时候,少爷已经倒在血泊里了,裴街使就站在少爷面前,那把刀……刀就在少爷身边不远处。”
这话诛心,哪怕牛国公此时恨不得立即将裴景行大卸八块,也只能对上座的天子表忠心:“陛下,臣并无此意。”
许敬宗上前,展开当日裴景行穿的外套,问柴头:“当天裴街使穿的,是否就是这件外套?”
“陛下,我有几个题目,想问牛春辉的贴身小厮,还请陛下准予。”
许敬宗轻飘飘地瞥了赵元瑞一眼,没说话。
许敬宗又问:“既然是为了抢人,你们如何会任由牛春辉伶仃见裴街使?要论单打独斗,三个牛春辉都不是一个裴景行的敌手。”
“屋里是否有衣物、布料、棉被一类的东西?”
天子不咸不淡地问道:“牛国公意欲如何啊?”
“陛下,这于理分歧!”赵元瑞上前一步,诚心肠说道,“许敬宗只是礼部侍郎,何时能断案了?”
“许侍郎这是何意啊?”
许敬宗的来头也不小,他祖上曾与皇家多次联婚,父亲徐晋明曾三次出任科举主考官,弟子遍天下,但更首要的是,许敬宗本身争气。
有了天子的首肯,即使许敬宗是礼部侍郎,也成了这桩案子的卖力人了。
牛春辉已死,许敬宗也就不穷究了,转而问道:“那你说说屋子里的环境。你出来的时候,牛春辉已经死了么?”
天子决计忽视那些显而易见的疑点,把裴景行受刑的事情归咎到狱卒身上,筹算今后严惩这些狱卒,就算替裴景行出气了。
许敬宗所说的贴身小厮,也就是第一个冲出来,大呼“金吾卫杀人”的阿谁。
现在他为了本身的儿子,要想方设法不着陈迹地弄死拯救仇人的儿子,对这个捡漏当了天子的人来讲,已经是一桩非常惭愧的事情。
不但牛国公夫人如此,牛春辉的娘亲,早早做了孀妇的世子夫人,也把牛春辉当作本身的命根子对待,真恰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放摔了。加上这位世子夫人娘家也是在西京有头有脸的人家,更加滋长了牛春辉的气势。
许敬宗转而看向天子:“陛下,臣请陛下命令,将这两件东西带上来。”
“你懂的倒是多。”许敬宗绕着柴头走了一圈,又问,“杀了牛春辉的那把刀,是裴街使的佩刀么?”
礼部管的是祭奠与科举等事件,不成谓不狷介,许敬宗入了礼部以后,鲜少过问其他政事,常常上朝,也乐得做一个闷嘴葫芦。
许敬宗说得森然,天子想起当日裴瑾挡在本身身前,被废太子旧部一刀穿心,那旧部抽刀时带出的血迹溅在他脸上,这类间隔灭亡只要一步之遥的惊骇感,他是再也不想经历了。
柴头不明就里,答道:“是。”
那就是那些狱卒常日里憋屈久了,好不轻易出来一个威风的金吾卫街使,就把常日里受的那些气都撒到他身上。
许敬宗这话,实在是有夸大的成分,那些狱卒固然背后有人撑腰,但也不敢对裴家后辈用大刑。
“陛下,”牛国公闻言,第一个出列,言辞狠恶地说道,“那裴景行殛毙老臣独一的孙儿,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