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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丝芭哭道：“我的孩儿并无错误，为何取别性命？我甘愿上天降灾于我――用我一命换他一命！”

大卫凄然道：“以色列的神既有公义严肃，更有恩情怜悯――本王甘心上天单单降罚于我，不要牵涉旁人！”

他与余人下山，直奔书珊，对贾比盖、雅雷金也依样而为――这两处守军都不知内幕，见王这般恩待，无不奋发。纷繁山呼：“贤明我主！圣明我王！”

大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事已至此……烦你去筹办饭菜，本王要沐浴梳洗、换衣进食了。”

大卫柔声安抚道：“你我之前所为，违背祖宗律法，本王也一错再错――以色列的神稍示惩戒，让我俩知罪，一定是好事……”

大卫轻拍她肩膀，任她挥泪，只是冷静相陪……

次日朝晨，大卫与比拿亚、沙玛，点齐五十禁军精锐，先奔赴亚杜兰山，慰劳伊勒哈所部――逗留两日，厚赐金银。从犹大支派调拨牛羊财帛，分发边关将士。亚杜兰峰欢聚两天两夜。大卫留下沙玛，仍与伊勒哈协守以色列南大门。

贝丝芭答道：“太医开了几味药，服下也是不见好转！他们还说……”

老臣奇道：“呃……小王子垂死之际，王哀哭切求，连水也不肯喝！现在小王子亡故，王倒抖擞精力，欣然用饭。这倒是为何？”

大卫心乱如麻，不肯多讲。进到耶路撒冷的圣殿。俯伏在地，不吃不喝，向天祷告。直到傍晚，内侍老臣出去劝道：“我王万金贵体，切莫因噎废食！酒菜已经备好，还请王用膳为是……”

老臣心中一凛，不得不低声答道：“我王料得不错――小王子昨夜四更天，不治……夭亡了……”

大卫柔声问道：“他们还说甚么？”

拿单看他安然认罪，深切自责，也颇感欣喜，说道：“我王知错能改，仍不失为一代贤君！眼下边防重将，迟早都会传闻乌利亚之死，实则出于王意……就难保不生归隐之意！请王急赴各处边城，安宁军心，厚礼相待军功赫赫、忠心无二――践约押、阿希则、雅雷金等人！唯有如此行，国中底子方能安定无虞！”

大卫呆若木鸡、晓得之前情事，全被长老知悉――面对拿单切谏，他无地自容，盗汗浸湿满身，瘫在椅中，有气有力说道：“长老责得极是！记得当年，我与众兄弟啸聚亚杜兰山，与城主立的新规就有一条：不成奸骗妇女！违者……斩！我疏忽端方，踩踏律法、获咎六合、死不足辜！”

大卫盥洗淋浴、净面换衣后，饱餐一顿。就来到后宫看望贝丝芭――见她斜靠床上，一脸愁云惨雾，腮上犹有泪痕。心中顾恤，徐行走近，轻抚她秀发。

贝丝芭倚在他身上，问道：“这就是上天对我们的奖惩么？”

大卫苦笑道：“孩儿还活着……我禁食祈求。或许以色列的神怜恤我的苦情，施恩救治也未可知――眼下，孩儿已死，我又何必禁食苦待己身？将来我必往他那边去，他却再也不能回到我们中间……”

大卫叹道：“本王自当前去圣殿，祷告认罪，求神赦免小儿痛苦――即或不然，那也是因果报应。乾坤忘我……”

那老臣疾趋入内，问道：“王有何叮咛？”

大卫问道：“可曾传了太医诊治？”

贝丝芭问道：“甚么因果报应？王要认甚么罪？莫非……”

大卫答道：“长老肺腑之言，如苦口良药，去病避害！令我幡然觉悟――三今后，本王亲赴拿弗他利、书珊、亚杜兰峰，犒慰雄师。挽回将帅隐退之心！”

正在这时，一名内侍仓猝来报：“启禀我主！小王子俄然害了热病，满身火烫、呼吸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