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夜[第1页/共3页]
因为,他只是一个影子。
杨衡嘴唇有些发白,身材蒲伏在空中,彻骨地寒意让他瑟瑟颤栗。
半夜时分,天高低起了雨,淅淅沥沥。
先前固然想过,这公孙无止武功高强,不成小觑,可直到现在,黑袍人还是低估了他。
如果说绝望是这天底下最痛苦的情感,杨衡此时已经感遭到了,对方如果个索命的阎王,他顶多也就是一个小鬼,没有任何抵挡之力。
这公孙无止固然为人凶险,一身武功却非等闲,手中折扇或挑或拨,或拍或刺,总能在绝无能够遁藏之险境,将黑袍人的守势化为无形。
不过是白驹过隙地工夫,看上去奄奄一息,一条命只剩半条地公孙无止俄然射出一枚银针,饶是黑袍人反应敏捷,竟也是躲闪不及,只能反手一掌将他打飞出去。
“霹雷隆!”
黑袍人往前走着,走得很慢,像是在漫步。
不知不觉中,雨已经停了。
未曾想这荒山野岭间,竟然另有第三小我在场!
“本公子这‘落雨针’浸了鸠毒,你死定了!”公孙无止一击到手,癫狂大笑,适口中不住往外流淌着地鲜血,申明他也是伤势剧重,强弩之末。
一个向来藏匿在暗中当中,看不清楚样貌的黑袍人。
他出身繁华,自幼舞枪弄棒,且擅弓马骑射,半年来又在楚长歌身边耳濡目染,也算略有几分技艺,可若跟黑袍人比起来,只能说差异差异,如同云泥之别。
那小我的影子。
黑袍人开口了,声音有些冷酷,就像极川之下的万载寒石,冷的让民气悸。
“找到阿谁小子,拿到玉佩,杀了他!”
公孙无止这般凶险狡猾,又岂会听天由命,束以待毙?
以一个孩子的脚力来讲,少年下山的能够微乎其微,独一一个解释,就是那小子认识到伤害躲了起来。
久而久之,公孙无止垂垂有些力不从心,在黑袍人暴风骤雨般的守势下连连后退,却仍然死抓着杨衡,不肯放手。
妙手过招,胜负向来只在一瞬之间,容不得半点草率不对,何况是有外物拖累。
本来,这两人早已发觉杨衡的藏身地点,公孙无止心机深沉并不说破,此时决然脱手,倒让黑袍人失了先机。
夜里乌黑如墨,难以视物,只能模糊感到两道黑影在雨夜中你来我往,打的是棋逢敌手,难明难分。
公孙无止哼了一声道:“这些年来你固然鲜少脱手,对仆人如影随形,不出半点风头,可别人都说你的武功很高,不再虿尾婆之下。本公子一向想与你过上几招,却苦于没有机遇,眼下机会倒是成熟。”话说一半,却没了后文。
大雨仍旧,公孙无止披头披发,身边低洼处会聚的雨水也成了赤色,在这茫茫黑夜当中,看上去有些惨痛,有些可骇。
可公孙无止毕竟一手抓着杨衡,脱手有所顾忌,身法亦是滞重,没法随心所欲发挥武功,只能被动戍守。
那人连问了三个题目,声音非常锋利,有些耳熟,杨衡悬起的心又沉了下去,本来这声音的仆人不是别人,恰是公孙无止。
黑袍人目光多么老辣,也不心急,守势不见狠恶,竟稍缓了几分,只为等对方心生懒惰,便赐与雷霆一击。
“公然不愧是仆人的影子,本公子这般决计埋没行迹,竟也瞒不过你的耳朵。”
黑袍人森然道:“那也要你有命去拿!”也向着灌木丛处奔驰而去。
夜间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山险停滞,林中又是波折密布,草木横生,空中被雨水冲刷的泥泞不堪,杨衡颠仆了一次又一次,头破血流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