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公子居(五)[第1页/共3页]
丁文书接道:“若不是深仇大怨,便是古时科罚所谓的‘凌迟’了。”
柳蜜斯道:“这便是我说你写的故事里不当之处了。李夫人或许身强力壮,但归根结底是个传统妇女,丈夫有怪癖,她如何敢言语?如果惹急了,只怕连她本身的性命都不保。”
柳蜜斯点头附和,“那李老爷想来也是这般环境。染上施虐之瘾后,便将家里人拿来实验。至公子当然是不会得甚么‘见光死’的怪病的,定是被他掳到暗处虐待,乃至于精力崩溃,疯了。二公子当然也是不存在的,编出这类谎话,只是因为抓回了试图逃窜的至公子,为了在家里名正言顺犯案,找的一个借口。这就是为甚么二公子从不露面、李老爷用布遮住窗户的启事了。”
柳蜜斯“噗嗤”一乐,笑道:“我看你这稿子,实在风趣,竟连李家高低人等平常说话都写得清清楚楚。你又未曾亲目睹到,如何敢如许写?”
丁文书问道:“如何?聪明的柳蜜斯有何见教?”
丁文书很认同这个观点,“那是天然。疯子宣泄疯病,动手是越重越高兴的。”
“父亲说,疯子伤人,便是如此。如果一个疯子初时伤人,没有人制止,四周人都只是躲着他,惊骇他,疯子便没了惧意。久而久之,在疯子眼里,人也和家畜飞禽一样,都是本身随便吵架的工具了。见了人,疯子会天然地去骂几句,踢几脚。打得高兴了,便用劲更大,倒要看看面前这个家伙能挨多少下,若手中有刀,更恨不得拿刀砍几下。”
丁文书摇了点头,对未婚妻暴露了浅笑。只要小书棋一脸不解,怔怔看着两人。
没多久工夫,丁文誊写作结束,停下笔,闭眼沉思起来。
柳蜜斯愣住碗筷,看了看笑容满面的小书棋,好久,幽幽说道:“今后买鱼,让鱼贩杀完再带回家来,你就不要动刀了。”
丁文书道:“这宗案子,粗看之下便能猜出此中意味。李老爷在家中布有密室,必是用来施虐,李夫人便是其刀下亡魂。从这点解缆,李老爷那‘杀妻’罪名倒是确切不冤。但是让我奇特的,是阿谁大少爷……”
丁文书道:“这个事理,我也是明白的。但就像你刚才所说,杀人之人,只图一时利落,就是我举例说的‘凌迟’,行刑的人,也是迫于法律,不得不一刀刀剐那罪人,何曾有在这此中吃苦的?”
丁文书道:“早晨的猫叫声,恐怕便是至公子的痛苦嘶吼了。对了,李夫人也承认二公子的存在,莫非是与他同谋?”
丁文书赶紧报歉,请她再说。
从官方记录以及本身听到的流言猜测出来的,就是这么个故事。这个故事,当然是不能写入档案的;何况案件没法再审,也理所当然不能去变动当年的结论。李老爷被斩首了,罪名只是“殛毙亲妻”。但是,真的只是这么简朴吗?
柳蜜斯不屑道:“父亲是练武之人,这人间几十年哪一日承平过?乱世当中,或是碰到绿林强盗,或是碰到街头地痞,再或是,碰到那每天惹他活力的半子,杀几小我又如何了?”一席话说得丁文书惊吓不已,连连咋舌。
“病?”
丁文书一脸怨气,“我刚成稿,还没来得及查抄。我是问你对这个案子的观点,谁让你说我的别字了?”
思来想去,丁文书只能将这个案子写进本身尚在创作中的《西河口异闻》里。
柳蜜斯问:“那我倒要问问你了,你对这案子是甚么观点?”
丁文书又插话,“你爹还杀过人?”
柳蜜斯白他一眼,“你真是聪明,那我便不说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