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第3页/共3页]

“急啊，你不急我都替女人家急。崔女人二十多了。现在天下定了，你还遥遥无期？”

烧毁了昭阳殿的大火，同时烧毁了南朝民气里最后一道堡垒。数百年江南皇朝的奥秘和斑斓，化成了水流里的炭灰，环绕着妖艳的红莲。静水深流，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除了元殊定、李茯苓以外，另有上百侍从宫婢灭亡。大臣们对南朝人的忘恩负义，义愤填膺，纷繁要求完整搜索建康，抓捕那些对大曦不敷顺服的南人，另有屠灭萧植的余党。

谢如雅一怔，“我用它做甚么？我只喝碧螺春。”

谢如雅脸一红，“那么急？”

谢如雅和赵显才分开，就有人道：“皇太弟进宫了……”

侍从们挡开人群，只由我和阿宙跟在天寰身后。到了清冷殿，我见阿宙的手颤抖不止，就悄悄地用指甲弹弹他的手背。他楞了一下，抬手夹好耳边因奔驰而狼藉的长发。

“我没让你喝，是让你送礼的。现在谁家聘女人不要茶呢……”

我见圆荷正等在门前，便叮咛道：“去找些白布来，亲王罹难，皇上和我天然都要服麻五日。”

天寰盯了我一眼。我伸了一下发凉的双手，说：“不成以。皇上不能允准。”

天寰正对侍卫们小声叮咛，这时才昂首，道：“五弟和朕都命大。深夜起火，要不是五弟有要事出城，要不是皇后思旧让朕去冷宫寻故交，我兄弟几乎就中了那疯妇的毒计。”

他发问：“灾事产生，皇后有何建议？”

阿宙的肩膀抽动了一下。我扶着元旭宗躺下。阿宙踉跄到天子脚下，“臣弟明白皇上的难处。天下已平，六弟固然不幸身亡在南都，但他死得其所。臣弟……臣弟此次又罪恶，没有防备好宫廷防务，陷帝、后于伤害当中，并且还私行出去夜游。臣弟……”他仿佛看清楚了六王的尸身，肩膀又一抽，没能说下去。

七王睡在一张长塌上，仿佛冷极了，浑身抖个不断。阿宙扑畴昔抱着他，“七弟！”

我瞧了天寰一眼，他离得我近了，眼中反倒水雾昏黄。

我润了润古板的唇瓣，“皇上，先灭火，再治人。”他点了点头。

因为阿宙正蒲伏着，只要我看到阴暗里的天寰的笑。他的笑容惨白，目光清冷。

崔惜宁戴着斗笠，一身素纱，好像白梅，冷傲照水。她对我施礼，而后直接道：“如雅。”

“皇后。”天寰叫我。我为了李茯苓掉了几滴眼泪。

拂晓快来的时候，我便背靠天寰缝制丧服。天寰不时安插部下，我只当作听不见。

天寰谛视着两个弟弟，把一支翡翠管交给我，“是珍珠粉，给他灌下去压惊。”

阿宙的脸上带着泪痕。我在阿宙的手内心细心瞧着那块玉，“啊，竟有个角残了！”

七王在昏睡中不竭地嗟叹，声音回荡在大殿内。因为天热，苍蝇们逐臭而来，堆积在帐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