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三株媚04[第2页/共5页]
薄若幽叹了口气,“宋大师竟然就那般当着世人跳下去了,实在是有些意气用事了。”
路柯问道:“从那边跳下去的?”
霍危楼望着薄若幽,看她散下了几缕碎发的发髻,看她昏光下越显得灵秀的眉眼,又看她刚饮过茶,很有些潮湿的薄唇,看着看着,他一言不发进门,又“砰”一声将门关了上。
宋媚娘方知没死成,她闭了闭眸子,眼角流下一行清泪,倒是不再开口。
彻夜另有堂会,可晓得了玉春班内的争斗,又看到宋媚娘跳江,多少有些绝望,但是霍轻泓是爱热烈的,吴瑜又是爱好听戏的,自不会错过,可薄若幽却不太想去看了,是以到了夜色落定,底下戏台筹办全面以后,薄若幽便与福公公说彻夜不下去了。
程蕴之摇了点头,“大家有大家的缘法,此番也算死过一次了,吃了苦头若能想开便无事了,若她这般名誉的戏伶,这些年也攒够了身家,后半辈子老是能衣食无忧的。”
“救人。”
这折戏刚一收场,吴瑜便看了看堂中,而后道:“幸而本日薄女人将来,昨夜来的女客,彻夜也都未至,不然另有些失礼。”
火把燃起,这才将船边一片江面照的亮堂了几分,路柯也下了水,现在只看到四五道影子在江水当中犹疑,却半晌不见宋媚娘的身影,路柯摆布张望着,俄然一个猛子扎入了江水中,上面已有人吓得嘤嘤哭泣起来,玉老板焦心的攥动手,也不知是严峻宋媚娘性命,还是感觉玉春班在朱紫面前闹出这等事非常欠都雅。
吴瑜合掌而叹,“当真是行来秋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
路柯和身边绣衣使对视一眼,几人解了身上刀剑,一跃便跳入了江中,楼台上一片大乱,沈涯皱着眉头,先令无关紧急的船客回舱房歇息,只剩下了玉春班的人在跟前。
天光微亮之时,睡眼昏黄的船工们也起了身,夜里易出岔子,是以要降下桅翻放下船锚令船行的慢些,天气将明,帆布需得升起,昨夜放下去的船锚也得收上来了。两个卖力收船锚的船工打着哈欠上了船面,这是他们每天做的活计,无需睁眼,便知吊着船锚的粗绳在那边,二人眯着眸子,摸索到绳索便开端往上拉。
见路柯等人湿淋淋的,霍轻泓催道:“快回房换衣裳,免得你们也要病倒。”
霍轻泓想起昨夜月娘所言,便问,“这柳氏,也是宋氏教的?”
薄若幽便道:“稍后还是喝一碗汤药去去寒吧。”
薄若幽心知戏伶们皆是自小便练就一身好本领,便又多了两分唏嘘来,舱房内霍轻泓和吴瑜也闻声动静,也出来站在了廊道之上,霍轻泓挑了挑眉头,“昨夜本都没兴趣了,现在闻声这曲子,倒又感觉有些意义。”
薄若幽淡笑一下,“她身子不好,还要好生将养,我已叮咛了月娘,这便告别了。”
“你如何这般暴虐?宋姐姐但是你半个师父,没有她教你,哪有现在的你?她将甚么都教给你,你没有半分感激,却总想着取而代之,现在她存亡不明,你却只顾着在朱紫面前都雅,这世上怎有你这般忘恩负义之人?”
薄若幽愣愣的站在内里,的确不知霍危楼在发甚么疯,半晌才没好气的摇了点头回身进了屋子,不是听戏吗?怎听了一场戏人都古怪起来?
船面上江风砭骨,霍危楼也未几留,直带着世人往三楼去,霍轻泓有些意兴阑珊,“好好地一早晨,竟差点出了性命,便是唱不了了,也不该跳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