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验尸[第3页/共3页]

张勇悄悄抚摩着箱子，声音很低，“……这是我祖父的仵作箱子。”

张勇看着尸身上呈现的深浅淤痕，神采诧异，“好久没看到了……记得幼时第一次见祖父如此，我觉得碰到了神迹。”

卢栎此次却同意张勇定见，河边看尸身张猛都有些惊骇，近间隔看必定更不可，他温声安抚，“本日天太黑了，张叔没法顾及我们两个，不以下次你再跟着？下次找个白日，人多不需求特别照顾的时候，你同我一起去……”他看了看张勇，“我包管，我必然压服张叔带上你。”

“那是当然。”卢栎奸刁的冲他眨眼，拉着他坐到一边，“归正要等一会儿，张叔可便利同我讲讲那少年之事？”

“是啊……偶然活人才更可骇。”

“你长大了……”

“本日要验之人死去时候不长，有些东西不备亦可，只需苍术，皂角，酒醋，纱布，应当充足。”卢栎浅笑看着曹氏，“苍术皂角纱布我在家里见到过，酒醋之物婶子的厨房定也有。”实在如果有藤连纸或白抄纸更好，但这两样卢栎晓得张家没有，便没提。

卢栎浅笑，“好。”

张勇打门拍了半天，他才过来，想是有些耳背。老头头发斑白，看着有六十岁，很瘦，背有些弓，眼睛有些浑浊，看到张勇眯眼认了认人，才笑了，“你来了啊。”

那箱子长不过两尺，宽不敷一尺，高有一尺三分，樟木质地，近黑的深褐色，不晓得是之前仆人珍惜，还是漆了桐油，看起来非常光滑，边角也不会划手。

酒醋离家之前他托曹氏用水烫过，还是热的。卢栎将酒醋洒在红色纱布上，给尸身擦身，特别脖颈，前胸，肚腑等关键位置，四肢也未放过，接连擦了三次，他拿过屋子里的旧被，将尸身裹起来，拍鼓掌，“静等半晌即好。”

“惊骇？”张勇走过来一步，笑容很大，“实在死人没甚么好怕的，死了甚么都做不了。”

“少年供言他与死者只要这一次交集，虽死者不是他害死，可毕竟才起过抵触，人就死了，贰心中惊骇，实乃常理。”张勇眉头微皱，“可死者家眷不晓得从哪听到我们找到了少年，冲过来揪住少年不放……”

热的酒醋，半个多小时充足了。

张勇一拍大腿，“有啊！你等着――”

卢栎更不解了。

卢栎悄悄弯身揿起尸身眼皮，死者角膜浑浊不较着。结膜下散有针尖状出血点，这是堵塞征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