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犹疑[第2页/共2页]
话说开来,这几日思来想去,她心中早已拿定主张,景辞虽生的娇软,但向来不是软弱踌躇之人。自她在地牢承诺荣靖那一声起,便没有想过要退,说她不自量力也好,依仗陆焉也罢,这一步迈出去,只为求一个心安。
景辞这连续几日都过得忐忑不安,平南侯次子俄然间跃入视线,成了京师炙手可热人物,陆焉说到做到,将他捧人杀人的工夫阐扬到极致,抬手可将贩夫走狗装点成王公贵族,朱笔一落,亦可屠人满门。她面前仿佛已无退路,她心知肚明,本身的胶葛苦求,远比不上杀人权益,万贯赀财。
景辞瞥她一眼,将绣了一半的手帕扔到一旁,持续冲着美人屏风发楞。
至于陆焉,至于诏狱地牢中,层层铁索缠绕间,他炙热的手与舌在她体内种下甚么样的情毒欲蛊,他曾摸索过她裙底那边隐蔽,或是曾在她柔嫩丰盈的胸乳上留下多少齿印,竟是连想也不敢想,沾也不敢沾,她彻完整底的怕了,这平生娇纵率性从未如此惊骇过谁,唯有他。
景彦手握成拳,重重感喟,抱恨道:“是甚么短长人物,竟能如此…………等闲灭人满门。”
景辞胸口发闷,一时候瞧不出悲喜,兀自望着桌上自鸣钟,不言不语,呆若木鸡。
夏末风清云朗的天,约莫又是谁家大寿,谁家嫁娶,府里给位夫人蜜斯一并盛装打扮出门应酬。因着永平侯府出事,景辞才有个推让的借口,一朵花绣上一上午,还是个不伦不类。半夏见了这朵花儿惊惊乍乍,“女人,您要真病了我们就去请太医来瞧瞧,如何这几日老是恍恍忽惚走神,绣花也是,这耷拉着花儿叶儿的模样真跟女人一个模型刻出来。”
听闻他讯息都要后退面红,心似擂鼓,唯恐让人看出一分蛛丝马迹。
猜想最差也不过是被陆焉抓返来,但倘若不试一试,这小小小童便要命丧鬼域,两相对比,她总要竭力一试,更何况景彦在耳边一劝再劝,三求四求,只差跪下来给她叩首求她出山。垂垂陆焉当日警告便成耳旁风,早早散了,她抖擞了小小胆量,系了披风上马,也敢近前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