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食[第2页/共3页]

春山嬉笑道：“东厂？东厂就不是主子？曹公公见着朱紫主子便不必施礼？大人且看开些。“

景辞瞧他一眼，撇撇嘴说：“龙井虾仁，龙井用的是前年旧茶，外务府藏了几年？一等二等还是三等？鲜虾运上来路途几日？早就不新奇。百草羊肉羹腥气太重，碧玉白菜半点味道没有。另有红玉粳，糯得黏牙，如何下咽？”

陆焉挪开眼，目光又落在她端茶的右手上。“听闻郡主胃口不佳，臣特来问问，宫里供应可有完善，臣马上去办。”

“小的正要禀寄父，郡主……早餐午餐都没进，说是嫌我们送去的吃食分歧胃口。”春山揣摩着这本来是小事，朱紫身子经不住饿，到了早晨，天然是要用饭的。

不料他忽而轻笑，“毛大人故意，本督在此谢过。”

脚踝上套一根红线牵的银铃，原是宫里的老嬷嬷为拘束女人家行路相想出的体例，套在她脚上，却蓦地勾人。

春山在门口听出一身虚汗，四下瞧了瞧，只想推到院门外去。

陆焉愣了愣神，放动手中象牙筷，不自发嘴角上弯，“闹绝食嚷嚷得阖宫都晓得的，也就见着这一名。”接了春山递过来的锦帕擦了嘴角，起家道，“你随我去碧溪阁。”

景辞仿佛非常同意，一只手捏着书脊，就着澄亮的烛光看书，懒很多话。

她双手合十，要拜谢六合神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天有眼，保佑我儿安然安康。”只一眨眼，又变了神采，“任你是谁，敢害我燧儿，本宫便要你的命！”

屋内静了一静，陆焉垂目，望着她裙边洒金流云纹，一两银子一尺的雪缎让她拿来做袜子，裹着一只手掌大的小脚，小巧纤细。

陆焉只背动手往前并不答话，春山掉队半步，回道：“我们宫里这位但是太后远亲的外孙女儿，国公府的女人，不说人上三代是建国功臣，就是现在，景大人可还镇守在西南，封疆拓土。她呀，甭说脱手，就是打死了个把宫奴，也不过是一句话悄悄揭过。年前侯府家奴的事你忘了？生生叫半夏女人拿鞭子抽死，那但是…………半句好话都没有。”

毛仕龙道：“原觉得他认罪伏法，自书罪行，谁晓得…………”抬眼看陆焉，

第二章绝食

景辞却不承情，直言道：“同江南小吏的女儿普通用度，这话叫我家老夫人听了，可得哭上一场。”

陆焉仍不接话，行至岔口，扔下一句“就此别过”旋即回身。曹对劲留在原地气闷气虚，比及不见人影才敢啐一口唾沫，“呸！甚么玩意儿！”

沉沉闷闷，她是急性子，忍不了，突破沉默开口问，“陆大人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第二日出奇地静，前去汤泉山的信使回报，太后晓得此事，原要提早回宫，但皇上执意留下。各宫主位参不出圣意，还是念佛的念佛，听戏的听戏，喻贵妃抱着儿子恨得牙痒痒，柔仪殿淑妃的血燕按例每日一盅。礼部侍郎赵贤智一家进了诏狱，叫人打断了手脚，毒瞎了眼，却打不竭一身铁骨，一门三代半句话不肯吐，案子上到西厂案台，陆焉扶着杯盖扒开碧螺春，缓缓道：“等不来三法司会审，没有证据，就让他们现造，阉党也好，谋逆也罢，要的是诛他赵贤智三族的罪名。毛仕龙那起子锦衣卫最善于这个，今后赵家的案子不必再来报我，事情办砸了，锦衣卫本身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