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论棋[第2页/共3页]
“臣只怕没阿谁福分。”
她手中的木鱼锤磨得亮光,拿起来又放下,“陆焉那厮,真真可爱。整治了喻婉容一回,又再拉拔起来,现在更加猖獗,连本宫都敢不放在眼里。本宫不管你想个甚么体例,要么拿下陆焉,要么让喻婉容永不翻身。”
景辞这场病还拖着个尾巴,她精力不济,天一黑就被陆焉赶到床上去。她赖在暖榻上不肯起,又是他一把抱起来放回床上。到了床边她耍恶棍,两只手勾着陆焉的脖子不放,摇来摇去不肯下地,“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还让我睡,又不是养猪猡,等着养肥了过年宰了宴客呀?”
曹纯让再叩首,“臣遵旨,必然办得干清干净一点陈迹不留。”
景辞便进步了调子,“我说厂公大人你,神奥秘秘不知装了多少奥妙,想想也真是瘆人。又不晓得你给喻婉容灌了甚么*药,她竟对你言听计从,没有半点狐疑。我一面觉着她讨厌,一面又觉着她蠢得不幸。”
“是呀是呀,厂公大人最大的坏处就是太实诚,样样都照实说,也不知获咎多少人,要不早升官了哪等明天,您说是不是?”
“臣不过照实说。”
陆焉捏了景辞手边的黑子,照着《橘中秘》摆残局,一面同她闲谈打趣,一面指导她如何破局。惊得景辞连声说:“好短长好短长,你从那里学的?怎比我这个打小儿学起的还短长。保不齐是得了甚么短长棋谱,摆一个残局天下无敌。”
晚些时候外头冷得待不住人,陆焉同景辞便一并窝在暖榻高低棋,梧桐搬个小凳坐在一旁敲核桃。自鸣钟滴答滴答来回摆动,猛地敲钟报时,把苦思冥想中的景辞惊醒,冲着劈面的陆焉,不置信又不伏输,“你如何老是如许短长,哪一回都下不过你,三两步给你逼得要吊颈要爬墙。”
“小满不是要正端庄经地下棋么?”
“晓得了,我就是个臭棋篓子,还嘴硬耍赖,真是辛苦您白叟家啦。”
作者有话要说:甜不甜甜不甜甜不甜~~~~~~~~~~~
陆焉同她装胡涂,“郡主恕臣痴顽,臣如许的本分人,哪晓得这背后的弯弯道道。”
她不讲事理,“反反比你小一辈儿,哎呀到底给不给饭吃,真要饿死我啊?”
未几时又闻声她唉声感喟,辫子也在不自发间扯散了,乱糟糟一头乌发,拧着眉瞪着眼,怨气横生。“如何又没地儿走了,你是那里来的短长人物,三步两步就把人逼死了。”
陆焉道:“屋子里没外人,小满只悔三步,悄悄的,哪有人乱传。”
曹纯让叩首,咚咚咚响,“娘娘叮咛,臣必然戮力而为,不负娘娘恩德。”
她从棋谱上挪开眼,侧过脸来笑得一脸玩味,“你说恩亲侯那样的窝囊废,如何俄然脑筋开窍,从深山老林里挖出个会炼丹会掐算的神仙羽士?他本身个儿张嘴就说是圣上福祉,老天指引,但我可不信,这背后定然藏着个指导江山的高人,你说是不是?”
“嗯?”
“陆焉是个甚么东西,敢跟本宫还价还价?命是本宫给的,要他死也不过一句话的工夫。行了,别杵在这碍眼,该干甚么干甚么去。”
“好大的胆量呀你,羊皮鞭子没带在身上你就敢猖獗?这笔账我记下了,改明儿取了鞭子再清算你。”景辞佯怒道,“这叫甚么?奴大欺主。”
她挣扎踌躇,终究勉勉强强点头,陆焉便将棋盘右下角密密麻麻的白子黑子都分拣开,那里只三步,让棋的悔棋的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