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长乐坊[第2页/共3页]
法则一,在残局前,对赌两边别离从签盒中抽取两签,叩于案上,让对方自两签中随机择取其一,抛入案中。农户将二人两签合一,便算是定下了赌规。
不一会儿,开阔的赌场里,便为南宫冀腾出了一张最大的赌案。世人听闻昨日让长乐坊灰头土脸的少年公子要开天机赌,且与其对赌之人的赌资还将由长乐坊出,立即便围着赌案,摩拳擦掌镇静不已。
祁境从速给林伊人斟了一盏茶,“眼下皇上虽未正式为王爷指婚,但依着太子府的景象来看,府里两年后便会多出三位女主子,此后如果她们个个都与王爷隔了心机,王爷岂不过分辛苦?”
“以言绪的医术,天然不会让谷小扇有事。”林伊人撩起纱帘,望着岿河两岸连缀起伏的山峦,语气中有一丝无法,“陆芊芊早已返回天都峰,偏她总要不时黏着言绪,就连瘟疫之地,也忙不迭地跟着去,实在是个费事。”
林伊人悄悄看着船舷外湍急的河水,沉默不语。
丁炳拭了拭额汗,苦着脸道,“少帮主定然晓得长乐坊背后有些权势,您绝非贫乏金银之人,来这儿不过是图个乐子,为了这点身外之物获咎了有头有脸的人物,实在是不值当了。”
祁境垂首道,“王爷一贯暗中保护谷女人,想来只要她觉着欢愉,王爷心中也是欢愉的。”
祁境道,“既然派去的人说,言公子每日都会让谷女人服下防治疫病的汤药,想来谷女人毫不会出甚么不测。”
丁炳赔笑道,“少帮主先坐着饮茶,小的一会儿就将人寻来,保准您今儿个败兴而来,对劲而归。”说罢,从速命万宽将围在赌案旁的男人轰到了一边。
祁境道,“王爷一贯决胜于千里以外,此等江湖之事不过是小小波折,所谓功德多磨,王爷临时在船上好生安息几日,待到了窦乌,见过分舵舵主再做筹算也不迟。”
丁炳见南宫冀言语之间有了转圜,立即松了口气,诺诺应着,回身下了楼。
祁境见林伊人并无责备之意,持续道,“谷女人犹似山涧灵雀,无拘无束,怡然得意,如有朝一日关进了笼子里,必如锁镣加身,苦不堪言。王爷既然舍不得将她关入笼中,便该放心等待兰茵公主入府,如此这般,此后才不至苦了本身。”
林伊人微微蹙眉,“言绪在筱安只逗留了十余日,也未见得有甚么行动,真不知为何会在瘟疫之地待那么久。”
法则三,对赌两边在各方下注后,可给敌手设下一个停滞,或限定对赌前提,或限定赌物形制,千奇百怪,不一而足,只要相互承认,便可开端。
“小的哪儿敢指责少帮主是恶人?”丁炳仓猝道,“如果您故意体恤,小的这就命人到伶艺坊,给少帮主包两个新来的小娘子欢乐欢乐。”
法则二,定下赌规后,散客自在下注,只此一次,不得忏悔。
林伊人微微扬眉,“听上去你这话中似有深意。”
丁炳嘿嘿一笑,解释道,“少帮主下注极大,而普通赌客一注常常不过几两银子,本日只要幸亏少,便是赚了。”
“农户出资?”南宫冀蹙眉,“这与我通赢农户有何辨别?”
林伊人拢了拢薄氅,“南宫冀何时会到窦乌?”
那少年翘着腿,拈起一粒花生米抛入口中,不满道,“敢情这小赌怡情,怡得是我南宫冀的情,大赌伤身,伤得倒是你丁坊主的身,我整日见长乐坊吃人不吐骨头,如何今儿个反倒歪曲小爷我是恶人了?”
当一个身穿蓝色锦袍丰神如玉的少年走入金碧光辉的长乐坊时,长乐坊坊主丁炳立即陪着笑容,将他请入了二楼雅阁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