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宫闱惊变[第1页/共3页]
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蝉鸣又起,冯淑妃又叹道:“公主夙来自在安闲,哪晓得后宫当中有多少滋扰。就比本日那郭昭容来讲,她新近入宫,本来只是个小小采女,厥后父兄在东北那边连胜几场,将扶桑人赶回了东洋大海。圣心大悦,立时封了她做昭容。”说到这里,又止住不语,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如果普通女子,这会儿也该陪着悲伤落泪。只是金璜岂是普通女子,她所想的是:“挺好,免得生下来每天还得防着这个防着阿谁,好不轻易长大指不定就给天子爹嫁给谁当皋牢手腕。还不如死了重新投胎咧。”
冯淑妃俄然站起:“送来的人只说是圣上御赐,本宫又岂能不喝,又那里能想到,一个小小淑媛,竟有如此暴虐的心肠。”
“本宫这里唯独不缺的就是金银财宝,你要甚么,固然开口。”
冯淑妃声音蓦地转冷:“金璜,不要再装傻充愣了,你在宫外是甚么身份,本宫一清二楚。明人不说暗话。你替本宫杀了那贱人,本宫这里金银珠宝,任你遴选。”
“但愿公主能帮我经验经验那杜贵妃,教她晓得害人之心不成有!”
冯淑妃叹道:“后宫中人,无不期盼圣恩,本宫自入宫以来,圣上一向恩宠有加,加上叔叔任枢密使,除皇后以外,当今圣上只封了本宫与杜贵妃为内宫一品。本宫原想着与杜贵妃敦睦共处,不说能为圣上分忧国事,但求圣上到了后宫莫再为任何事烦心。谁料,杜贵妃竟不是这么想的。本宫去岁曾怀一子……”说着,声音哽咽难继,金璜忙安抚道:“如果惹起淑妃悲伤事,还是不要说了,淑妃好生歇息,我先走了。”
“那我可不明白了,淑妃娘娘到底想如何?”
“这么说,你不肯脱手?”
终究说到重点了啊,金璜心中嘲笑一声,装出一脸体贴:“既然是贵妃送来的薏仁汤,那何不禀明圣上,总能查个水落石出。”
“还行,有吃有喝,就是闷得很。”
金璜沉吟半晌:“那我可就坐实了行刺贵妃的罪名,太傻,不去。”
哟,看不出这深宫怨妇,还晓得本身是甚么人,想来是甚么耳目奉告她的,既然挑了然也好,免得娘娘公主交来回缭绕不清。金璜一笑:“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你要脱手,何不依了后宫的端方办事,她能坑你,你不能坑她?我与她又不熟,不管是装熟人还是充高人都不可。宫里巡查的人这么多,你让我一瞎子跑去陌生处所杀个从没见过的人,还不如打通她身边的宫女寺人费事很多。”
冯淑妃笑道:“这时节饮百合绿豆汤最好。”说罢又命人取来百合绿豆汤,瓷碗接在手中,触手生凉,饮之冰沁心脾,想来也是冰镇过的。
绿豆汤喝完,冯淑妃摒退宫女,金璜听着宫女拜别的脚步声,心中暗笑:“就猜到这位娘娘无端不会示好,公然是有事。”
“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当然不会奉告她,是因为自发方才喝第一碗的时候实在是过分于卤莽,卤莽的本身都看不下去了,才会在最后变个气势,挽回些形象。
她是不是弄错了甚么,把本身当作大侠不成?金璜忍不住轻笑一声。冯淑妃疑道:“不知公主为何发笑?”
在御花圃里与郭昭容斗了半天嘴,也是渴了,金璜一口气便将百合绿豆汤喝了个底朝天,冯淑妃见状浅笑,又命人递上一碗来,这回她只喝了半碗便放下了。一边早有机警宫女递上丝帕,金璜接过,文雅地在唇上压了压。冯淑妃用瓷勺悄悄在碗中搅着:“方才公主的行动真是判若两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