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楼楼主(一)[第1页/共3页]
吏部的考功记录证明杜书彦夙来忠于职守,事情均不折不扣完成。只是前面有点评:“生性不羁,有失提统,不堪重用。”看笔迹,应当是吏部被称为“铁面直笔”的曹磊所书,这位状元郎入翰林以后,朝堂之上一贯也没人再提起他,这倒引发了天子的兴趣,叮咛摆驾翰林院。
“那陛下需求臣去听甚么,看甚么?”
天子起家望着窗外:“你说呢?”便踏出门去,留了个谜团给杜书彦。
见他如此,世人哗然,太傅只得弃了手中铜戒尺,从速命报酬这刚强小子治伤。太子那五十戒尺总算是临时挂在账上,直至太子登基做了至尊,那里另有人再提起。
目送九五至尊分开,杜书彦长长舒了一口气,肯定没人了,将官靴一脱,从案底拖出个满盛着水的大木桶,将双脚泡出来,炎炎苦夏,如许才欢愉,幸而少年期间被逼着学了些工夫,在天子未进门之前便将东西藏好。不然君前之仪之罪那是坐定了。
光可鉴人的铜戒尺能力惊人,前面挨过的骠骑将军之子、经略使之侄这些个武将家的孩子都被打的鬼哭狼嚎,太子看着悄悄心惊,禁不住身子微微颤抖。
这话说的短长,杜书彦撩袍跪下:“陛下如有失,为臣子者应忠告切谏,如果为虑已身而不敢触陛下之逆鳞,是为不忠。若陛下不肯听,到时还请陛下赐臣一死,以全臣的忠君报国之名。”
不知他现在做这个翰林修撰做成甚么样了。如果确切为可用之材,再渐渐摸索他是否定真忠正不阿,可为亲信之用。
终究轮着他了,贰心一横,紧闭着眼伸脱手去。却感受有人挡在他前面,睁眼一看是阿谁泥塑木雕的杜书彦。太傅皱眉看着他:“你让开。”杜书彦双膝跪倒:“门生身为太子陪读,在太子违礼之时,并未出言禁止,只独善其身。有违贤人教诲,更有渎职之罪。就教员责打门生便是。”太傅看看他:“太子去处,你并不能禁,何罪之有?”
杜书彦垂首道:“有明君方有忠臣,前朝厉帝终究倾国,乃是将贤臣诛尽,身边尽为奸佞之故。而本朝太祖取而代之,是因建国众臣,文官忠心为国不计小我得失,武官奋勇拼杀而不畏死。臣想将这些名将良臣记录下来,以备先人……”
怪了,这气候,大家恨不得坐在亭子里四周漏风的才好,他倒是把门窗紧闭,莫不是在做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想到这,天子令人不要通报,一人悄悄畴昔,俄然双手将房门推开:“杜贤彣!”却见那人衣冠整齐,正在案前不知写着些甚么东西,昂首一见是天子,忙上前见驾。天子居高临下盯着他:“明白日关着房门做甚么?”
天子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有明君方有忠臣,那如果朕做不到你心目中的明君,你就筹算不忠了么?”
“起来吧。”天子顺手拿起方才他誊写之物,“忠臣录?成心机,你为安在写这个?”
幸得今上圣明,先皇以和为贵,替他稳了这江山数十载,留下丰足国库,却也留下了各种隐患。各安闲封地的王爷里给他找的最小费事便是以粮食欠收为由要求减免赋税,交界三国的国君中给他生的最小事端是每年秋冬之际叩关扰民,劫了东西就跑。这些内里的倒也罢了,京里群臣也不消停:兵部要钱,户部装死;礼部要修太庙,工部说违制;吏部考功名单被刑部指有私……一时真真假假,喧华不休。
杜书彦昂首迷惑道:“那陛下的意义是……”
对了,这小子厥后上哪去了,仿佛没几年就说身材孱羸,被家里接归去保养。也曾经耳闻过他厥后的“事迹”,想是家里保养的太好了,身子健旺,到了十四五岁,竟整日流连书寓娼馆,那些青楼里的女人一传闻杜公子来了,个个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