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银州破(上)[第1页/共3页]
“被骗了。”
“他们在等甚么!”
那青年道:“是。”
“这些自作聪明的平夏人不过是想减弱我军士气,不能上了他们的当!”郑延德拍案嘲笑道,“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耗损得起。”
那是席末一个青年武将,逆着光看不清面貌,只见得那双眼睛,竟带着凛然的寒光。
厅中温馨下来,不晓得谁先开了头,高呼到:“扬我军威!扬我军威!”这呼声一波波的伸展开去,全部院中只见振臂高呼的男儿。
郑延德蓦地站起,惊诧道:“甚么!快去看看。”
“滩头原,正对着山口,就是平夏进入陕西道的必经之路。”
萧燕然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平夏军队,狠狠将长枪插进土墙里。
“平夏军队,”尖兵喊道。
“将军,为何不乘平夏军队尚未集结,先打它个措手不及。从西北尘头来看,平夏人急于行军,明显是马队先至,此时天旱水浅,若能由五千精兵借风沙埋没,沿着古河滩绕道其侧,定能拔得头筹。”一个明朗的声音突破了众将凝重的思路。
“将军!”
郑延德冷哼一声:“少年青狂,平夏马队的短长,怕是你做梦也想不出。”
同僚中范益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不晓得是鼓励还是安慰。氛围里满盈了一种严峻的氛围,除了郑延德宏亮的声音,便是盔甲摩擦的沙沙声。
“再有人敢说退兵,了局和他一样!”郑延德吼道,“武将为国捐躯是无上的光荣,辛辛苦苦建成的永定城,毫不能拱手让给李贼!再去打井!”
“不晓得甚么时候会开战,”萧燕然微微挑起嘴角笑道。
“够了,”郑延德喝止众将,“我朝筑永定城扼李贼之咽喉,示军威于国门,怎能做偷袭之举,我军当堂堂正正迎战平夏,让他们看清楚天朝的气度与严肃。”
孟云平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妄言进退,军中乃是立斩之罪。
不安的情感在永定城各个角落流窜着。
萧燕然一愣,两人随即同时大笑起来。
“终究来了吗?”高大的青年抱动手臂,皱眉望着灰尘,传令兵仓促从他面前去来着,过了好久,有人报到:“请孟将军到正厅。”
“萧将军,”孟云平一面回礼,迷惑道,“你这是……”
“报,将军,沙河沟不知为何断流了。”
但是他们的巴望一战的表情都落了空。
“求之不得,正愁没人说话,”孟云平笑道,“我带你去看看这永定城最无聊的东门。”
“杖责二十,”那青年跨前一步低头跪下。
“大胆!”郑延德猛拍案几,喝道。
“将军,已经四天了,城中存水已快用尽,让部属突围吧!”范益再次跪倒,恨声道。
“明天吧,最好是明天,”他冷静道。
“本朝以来,我朝对平夏马队向来只守不攻,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军敢冒险反击,”仍然是安稳的语气。
孟云平点领部下,正要往东门去,闻听身后有人呼喊,恰是那青年武将。
暴风卷携着黄沙吼怒着,面前是枯瘦的沙柳,在早已经脸孔全非的古河道中挣扎着伸向天空。
“这就是黄羊都懒得来的矶子岭,无定河在南边,那边分出条沙河沟,流过永定城,再往北……”
“的确,这或许是一个大好的机遇。”
郑延德终究挥手止住了冲动的军士,低头道:“我记得,你本来是宁将军的部下吧。”
“惑乱军心,拖出去斩了!”
“……”
郑延德摆摆手:“平夏人必然有所筹办,你去也是送命,从速命人在城中打井。”
“孟云平,你领五百人守东门,未得号令,不得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