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第3页/共3页]

赛维姐弟挟恨在心，不能罢休。马英豪人在天津，也有苦衷。这几天，天津仿佛比北京更冷似的，他披着一件沉重的军大衣，在他的密室中一坐能坐小半天。

白琉璃看起来是痴肥的一大堆，乱发上面暴露了清秀的尖下巴。臂弯里躺着他的死儿子，他的右手鲜红淋漓，是方才抓碎了一大把毒虫――用来杀蛊的毒虫。

马英豪悄悄的咳了一声，把身上的大衣紧了紧。他想父亲将要返来了，返来了才好。一场战役，没有硝烟也就罢了，竟然连敌手都在千里以外，真是让人感受有趣。他要为本身的右腿报仇，为本身的亲娘报仇，还要为谁？是了，也加上佩华一个。佩华在他的冷宫中苦度光阴，莫非不该有仇恨吗？

马英豪用拐杖悄悄敲打了空中：“我留下，又碍了你甚么事？”

赛维问他：“明天你说的这些话，敢不敢跟着我到爸爸面前，再说一遍？”

马豪杰前脚刚走，后脚胜伊就返来了。甫一进门，他便大声疾呼：“爸爸后天就能回北京！”

把毒虫的汁液渐渐涂抹到婴尸上，铃铛跟着他的行动微微作响。马英豪冷眼旁观，看他像个疯女人；同时听到他在用古怪说话低吟浅唱，又的确是男人的声音。他的身边黑黢黢的躺着一团物事，是具千疮百孔的尸身。俄然“噗嗤”一声低低响起，一股子鲜血窜起老高，恰是一只毒虫点头摆尾，冲破了尸身的皮肤。而白琉璃看也不看，直接把它抓住，揉碎在了怀中的婴尸身上。

马豪杰摇了点头，脸上一点孩童的稚气都没有，是位老气横秋的少年。

他屏住呼吸，起了偷听的兴趣。但是听到最后，他的呼吸无声，一颗心倒是将要跳出喉咙。因为马老爷向二姨太交代了一桩奥妙：后花圃的亭子上面有构造，构造前面，藏着宝贝。

他讨厌本身的伤腿，想要变成一条水蛇。

马豪杰答道：“不敢。”

白琉璃不言语了，摸索着从身后翻出一只铁皮罐子，自顾自的从尸身身上挖出毒虫，一条一条的往罐子里扔。扔着扔着，他俄然一舔血肉淋漓的手指，开口说道：“我只做我能做的，不是全能。如果没有新的号令，你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