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华山之巅(改)[第2页/共3页]
他正胡思乱想间,忽听得“敕”的一声大喝,不由得胸中气闷,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昂首望去,见此时已云散天开,风住日暖。杨过忙上前去,见二人面色红润,口鼻内竟也有了呼吸,不由心头狂喜,正待张口大呼,却又想起那羽士,忙杜口不言,向他打量而去,见他盘膝坐在地上,神采也比刚才惨白了几分。杨过知那道人定是受损不小,便立在那边不敢言语。
那道人自怀中取出两块玉佩,放在二民气口。缓缓抽出腰中所悬长剑,剑尖指天,口中念念有词。念毕,手中长剑舞动,脚踏七星,环绕二人疾走。那道人手中长剑不时收回一道金光,没入二人身材。他法度垂垂加快,初始时身形行动皆清楚可见,到厥后已不能辩白,只能瞥见一圈青影与金光。天空也渐起了风,不一会儿,便飞沙走石,暴风高文。太阳垂垂被乌云掩蔽,天空中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仿佛瞬息间便有暴雨将要落下。杨过见此,不由骇然:“这道人是何许人也?竟真有呼风唤雨之能?”
他转过一处弯角,见前面山道越行越险,紧窄处一人通过也不大轻易。两旁更是云缭雾绕,不见其底。那道声音倒是更加清楚了,似是个少年,内容也清楚可辨,是在呼喊甚么“爸爸”与“老前辈”。他耳闻少年呼声,心道:“是了,山势奇险,少年孤身一人又怎能攀登而上?定是与其爸爸与老前辈一齐而来,只是那二人不知为何碰到了甚么伤害,只是此时太华山天封地闭,他们又做些甚么?”他眉头微皱,半晌便即伸展,既然想不明白,徒耗心神又有何用?去看看也就是了。
他行在其间,穿岭过涧,不觉间便已来到落雁峰顶。此处为华山觉顶,迁客骚人多以能登临此地为荣。北宋名相寇准也曾有“只要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昂首白云低。”之句。他登临于此,只见红日在顶,青云在握,而白云却在其下,比西峰更有分歧。西北方有一少年跪伏在两个白叟身前,痛苦流涕,口中不住大呼:“老前辈、老前辈”,又叫:“爸爸、爸爸”,其声音悲切苦楚。那少年服饰浅显,却非常称身,两个白叟平躺在地上,左边处一人国字脸,粗手大脚,另一侧人倒是一身白衣,高眉深目,少年背对着他,看不逼真,只是年纪不大,约二十岁,那两老者却均已须发尽白。二人躺在地上,任凭少年如何呼喊,却不见回应。他打量着那二老一少,迈步向他们走去。那少年似是哀思已极,他走到丈外,方才被发明。少年拾起地上树枝,站起家来,擦了擦眼泪,回身望着来人,神采间尽是防备,见他笑意盈盈地望着本身,似并无敌意,方放下防备道:“这位大哥,我叫杨过,不知你是谁?”“杨过?你便是杨过?”那民气头一惊,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那两个老者,半晌方道:“那他们便是西毒与北丐了?”话中尽是骇怪,似是和少年语,又似在自语。
红日渐升,太华山的这场雪用时数日,终究北风停止,铅云消逝,有放晴之意。万谷千岩,尽披厚厚白装,缀晶莹琉璃,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太华山为天下之险,冰雪封原,山道湿滑,一不谨慎便有坠入深渊,粉骨碎身之险。华山虽居五岳之西,因这绝险,常日本就人迹罕至,夏季里更是飞鸟难觅。莲花峰顶,摘星石上,却有一道人影立在那边。那人一身青衣,在这雪地里格外显眼。他在那石上立足南望,面上无半分忧色。口中收回一缕极轻极轻的感喟,喃喃道:“庄周梦蝶。周之梦为蝶与?蝶之梦为周与?”他立在那边,一动不动,仿若一座石雕,不知好久,方长舒一口气道:“这大千天下,诸般物相,与那宿世普通无二,又那边是镜中花,水中月?”似含有一丝摆脱,更多的却还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