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娇女[第3页/共3页]

先生莞尔。

这小女孩儿乳名叫做娇娇，是征虏副大将军、建国公常横的女儿。中年妇人是她娘亲，也是常大将军的嫡妻，建国公夫人兰氏。建国公出身费事农夫之家，力大过人，精于骑射，十几年来建下军功无数，被称为“无敌大将军”“天下奇男人”，因军功受封建国公。他的结嫡老婆是同村一起长大的女人兰月，兰夫人陪着他度过青年期间的艰苦光阴，前后生下宗子常绍、幼女娇娇，因为她在战乱年代受过伤，身子受损，一向住在故乡疗养。她的宗子常绍随雄师出征塞外，和她一起住在故乡的，只要娇娇。

小女孩儿谦善的就教，“这个词很好听，是夸人的，对不对？如何写呀？”

小女孩儿本来就坐得很端方，先生这么一说，她身姿更加笔挺。

为首的男人体貌奇伟，身高臂长，慷慨豪放，看上去非常之霸道。

小女孩儿读至此处，声音清越，很有几分慷慨激昂之意。

“慢着点儿。”中年妇人见她跑的急，未免责怪。

听声音她年纪还很小，大抵只要五六岁的模样，可她读的竟然是。

小女孩儿神情当真，“我们是中国之民啊。”

先生笑了笑，提起笔写下“光润无瑕”四个字，细细奉告她，“这是亮光津润、没有瑕疵的意义。”以后，又写下“白玉无瑕”四个字，“白玉无瑕，意义是洁白的美玉上没有一点小小的斑痕，十全十美，无可抉剔。”

“孩子就是孩子。小人儿家，没苦衷。”兰夫人和陆先生看到这景象，悄悄松了口气。

那霸道男人不怀美意的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娇娇。

先生持续讲着课，声音温和而清楚，“‘胡虏无百年之运’，诚哉斯言。自宋祥兴二年，陆忠烈公背着少帝在崖山跳海身亡，直到客岁北伐雄师攻陷多数，元帝仓惶出逃，胡人以北夷入主中国，不敷百年。”

娇娇板起小脸。

稚嫩斑斓的表面下，埋藏的究竟是如何一颗心灵呢？

“光润无瑕啊。”先生忍不住浅笑嘉奖。

城北一处深宅大院的书斋中，传出小女孩儿清脆稚嫩的读书声，“……驱除胡虏，规复中华，立纲陈纪，布施斯民……”

长脸婆子唬了一跳，陪笑想要辩白甚么，兰夫人讨厌的看了她一眼，冲着身边的侍女做了个手势。侍女会心，伸手紧紧抓住长脸婆子的肩，“夫人面前，也有你猖獗的？”口中呵叱着，部下毫不容情，捂住她的嘴，反扭着她，带了下去。

小女孩儿眸子转了转，如有所思。

先生笑着点头，“对极，常大将军恰是万民敬佩的豪杰！”

陆先生话音还式微，兰夫人俄然站了起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陆姐姐，我喜好这两个词。”她伸手指指墨迹未干的八个字，“听着好听，看着扎眼，意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