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第2页/共3页]

他们地点的这条街叫石青大街，南北向。从东西两面又各支出两条冷巷，虞府落在最里边那条冷巷，出门拐个弯便见车水马龙。

“这是本家的铺子，钥匙天然不在我手上，我也懒得上门去跟老太太要钥匙。锁是甚么锁？”虞锦问他。

冯三恪忙把他喊住：“别归去了，天赋刚亮，爷还没醒呢。我们先在街上逛逛罢。”

两端铺子招牌都大，老远就能望得着。四小我站在巷子口，跟四根石柱似的杵了一会儿，弥高推推冯三恪肩膀，没好气道：“掌柜的！带着走啊！”

她本日脾气古怪得短长，冯三恪盯着人看了半晌，嗯了一声，走出去，带上门，去外院找会撬锁的保护。

“啊……”

茶社高低两层，店面不小，离巷子口就百来步。左边是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右边是一家木工店，大朝晨已经有客上门了。这两家门前积雪扫得干清干净，唯独茶社前头的积雪堆了脚踝高，将“各扫门前雪”这话解释得清楚。

冯三恪依言应下。竹笙给他掀了帘子，本身却没跟出来。

另有十几家都落着锁，有的也许是早早回了家筹办过年去了，有的却起得晚，这会儿还没开张。

兰鸢一颤抖：“不买不买。”

屠夫膀大腰圆，拿着把厚背刀“砰砰砰”地剁肉，一下下的，震得案板都抖三抖。瞧他们四人站中间，呼喊一声：“买啥？”

“你如何总说沮丧话？”弥高嗤笑：“这也不可那也不可，从速回府里坐着去吧。”

一大朝晨，街两边的铺子都有了伴计，然风大，客人不会赶这么早上门，是以各家铺子大多只开着一条小缝。连路边菜贩的呼喊声都稀稀拉拉的，仿佛被凌冽的北风冻住了。

可惜顶着虞家的招牌，却没折腾出虞家该有的风景。这家茶社关门已有半年了，大门上厚厚一层灰，落了道锁，进不得，只能从一指宽的门缝里窥得里边物件的影儿。

“爷？”

冯三恪脑筋已经转了起来，账柜、桌椅都是现成的，能省很多工夫，只是这茶社他们开不起来，因为没人精通此道，再说寒冬腊月的，跑来喝茶的雅人也不会多到哪儿去。

“这话说的，如何就是私闯民宅呢？”

虞锦快速转过甚来，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碎纸片扔至桌角，惊奇：“你如何来了，挑好铺子了？”

兰鸢冷不丁地一声惨叫，惊叫冯三恪心差点蹦出来，忙问：“如何了？”

虞锦啧了声，笑得不太朴重，突地回过味来：“你有案底儿你别做，下午带俩保护去撬门。我那大伯先头不是亲亲热热说我们是一家人么，两边又没分炊，我这好侄女想做个买卖，难不成还得上门去求他？”

挖门撬锁的事被她说得这么轻巧，冯三恪瞠大了眼睛，气儿都喘不匀：“这、这不是私闯民宅么……”

几人面面相觑，没辙了。

虞锦正在外屋坐着，窗下摆着一张八仙桌，她斜倚着桌沿，手肘撑着头，面庞暖和。冯三恪凝神瞧了一眼，只见锦爷在看一封信，看得专注极了，竟连他进门的动静都没听到。

“啊――”

半里长的大街，食肆一十三家，大酒楼三家，布庄两家，绣坊一家，裁缝铺子五家，点心铺子四家，粮油店三家，牙行三家，另有甚么热锅子、古玩店、胭脂水粉、打铁铺、木工、卖鹦鹉的卖鱼的，零琐细碎开着。

“呵，别看我！”虞锦刚撕完信，心气不顺，嘴上的话也不如昔日圆融：“我偏不去，撬了就是撬了，我看她敢不敢来告我私闯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