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当愤青遇到犬儒[第2页/共3页]

青年左手猛地一拍空中，脆响声在庙内回荡，他疼得龇牙咧嘴，却止不住狂喜道：“《国际歌》也能拿来弹摇滚！气势倍足！我特么就是天赋啊！！！”

“你这是犬儒主义！”青年大怒道：“如果天下大家都像你和你爹那样，这国度就会在沉默中灭亡！！！”

他低头下去，奋力咬了一口西瓜，清冷甜美的汁液让人满身毛孔翻开，颗粒状的沙瓤在舌尖熔化，感受舒爽非常。青年捂住胸口，像女人一样低吟道：“啊，好爽……”

泥人嘴角抽搐，冷静放下怀里的西瓜，悄悄掩上庙门，在内里沉着一下。

“你说好笑不成笑？”青年口沫四溅：“鼎新开放以来，看法混乱轨制悖论。凡是触及经济，当局连法律讯断都变得迷乱无措，甚么‘投机倒把罪’，狗屁不通！我感觉上层底子不能同一定见，时而力主鼎新，时而畏手畏脚。既想做妓女挣大钱，还要对峙立纯洁牌坊！”

苏夜点头，当真道：“我是神仙，不消用饭。”

苏夜惊诧地看着青年，他开端不竭试着翻唱一些奇特的歌曲，从东方红太阳升，到起来不肯做仆从的人们。最后一起跑偏，等泥人推开庙门，兴冲冲地叫道：“大哥快来吃西瓜！”时，青年正柔肠百转地低唱：“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孤单梧桐，深院，锁清秋……”

“你脑筋有病啊？”青年破口痛骂：“我指的是港台乐和迪斯科，你一个写昏黄诗的凑甚么热烈？！”

等他走开，青年把一半西瓜按一样的体例分红两半，相互比较后把最小的那块递给苏夜，嘻嘻笑道“哥们别介怀，唱歌特累嗓子，我多吃点津润一下，好接着给你们唱。”

“我不是人，”苏夜慎重道：“吾乃夜游神。”

“我谅解你，”青年用指甲在瓜皮上掐出直线来，再猛地一拍，西瓜当场一分为二，鲜红的汁液溅落在地，他嘟囔道：“快去再找几块木头，这火都要烧完了。”

苏夜点头道：“我不消吃东西。”

“那也没体例啊，”泥人苦笑：“大哥，我爷爷是被折磨死的，他还是主动分子。但被人揭露曾给中心最大的走资派倒水喝后，那些小将们烧一大锅开水，往他嘴里灌，死的时候，满脸血泡，肚子胀得像只蛤蟆。本来也要往我嘴里灌，但是我爹哭着喊着先灌他，因为我当时只要四岁，只要四岁。”

“啊？”泥人愣住了，雨水冲刷掉脸上的污泥，苏夜清楚看到他那白净的脸上闪现一丝红晕。泥人低着头报歉：“对不起，是我过于敏感了，在此向您正式报歉！

“我晓得！”泥人一把掰断树枝，恨恨道：“你说的我都懂！但我和我爹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是统统人都有你们这些愤青的勇气！我并不是鸵鸟，也常看报纸消息，但独一的辨别，就是你们胡想窜改天下，而我只想保全本身！”

“拉倒吧！”青年鄙夷道：“我特么还是救世主呢！”

泥人起家往外跑去，等他关上门，苏夜猎奇地问道：“你刚才唱的摇滚，是现在最风行的音乐范例吗？”

泥人盯着沙瓤的西瓜咽口唾沫，恋恋不舍地关上庙门，到别处去找干柴。

“大哥你再给我弹一次呗……”泥人坐在火堆旁，要求道：“两遍不过瘾……”

青年惊叫：“兄弟我这只是尝试一下，前锋尝试音乐你懂吗？就象你们现在搞得‘第三代墨客’一样！”